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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你也忒小氣點了吧,才二十兩就想買我的命,我還不如一頭大青牛值錢!”柏煬柏席地而坐,用草棍挖了個小深坑,將他的易容材料用土埋了,同時尖著嗓子念青兒在曲水流觴上作的那首詩,“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如今奴家挖坑葬花,他年誰來挖坑埋我!丫頭,你也是個才女,怎麼交的朋友如此不濟,不濟也就罷了,還主動跳出來獻醜,胖丫頭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聽好,以後你不許亂講青兒壞話,若讓我再聽見,我聽見一次就讓你吃一次苦頭——這首詩有什麼問題嗎?我覺得挺好的,前半段玲瓏剔透,後半段直抒胸臆,再加上青兒是初學作詩,只要對仗整齊,就極是難得的了!”何當歸轉言問,“對了,你見著青兒了嗎,我從剛才就沒看見她。”
“剛才看見她的丫鬟那個叫甲乙丙丁中的其中一個來找她,然後她就匆匆忙忙跑出書院了,都未顧上跟你打聲招呼,不過,她也找不到正在鑽黑林子的你和孟瑄……‘玲瓏剔透’也就是委婉,‘直抒胸臆’也就是直白,一個人的詩詞文章能瞧出其品性來,”柏煬柏叼著草葉躺在草地上,笑道,“一個既委婉又直白的人,聽了不會覺得很好笑,同時又很可疑嗎?我猜前兩句不是她水平的東西,十有八九是盜來的。”
何當歸蹙眉,青兒的甲乙丙丁四丫鬟現都在怡紅院幫忙,難道是那裡又出了什麼問題?她正打算先去看看再做計較的時候,又聽柏煬柏獅子大喘氣的說:“你的那個叫薄荷的丫鬟也來找你了,在那邊樹下站了有一會兒了,好像是你們家出了什麼事,我聽她跟你的車伕說,似乎是你二舅的小妾小產了,現在你全家都在找你呢。”
何當歸挑起左邊的眉毛,重複道:“二舅的小妾小產了?”
“是啊,”柏煬柏笑道,“真是咄咄怪事呀,小產的人既不是你娘,也不是你爹的小妾,怎麼你全家的人都在找你呢?是不是你的小針又亂扎扎到誰了?”
何當歸悶不做聲地絞著手邊的青草,低頭陷入沉思,只小半刻工夫,手中草就被絞得粉碎。
柏煬柏見狀嘆氣道:“我勸過你多少次了,你的好心有時候太多餘了,別的不說,那個竹哥兒就是個小奸細。你將一個跟你有仇怨的董氏的兒子養在身邊,平日裡顯不出來,等到真有什麼需要選擇立場的時候,他是向著你這個表姑呢,還是向著他的親生母親呢?還有那個錢牡丹,半個月前的一天,我買藥糖的時候看見她印堂發青,就替她佔了一卦,算出她今日將曝屍街頭,而且卦象是個死局,無法可解,我很多年沒見過這樣兇的卦象了,一時好奇就尾隨她進了書院。然後,就看見你巴巴地跟在她後面說著什麼,而她一把將你推開,你在她後面站著愣了一刻,然後撿起一顆小石子打中她的睡穴,給她又扎針又吃藥的——你說你這不是濫好心嗎?沒有一個人領情,孟瑄還懷疑你挾帶私怨,所以對錢牡丹袖手旁觀。”
何當歸冷冷道:“我愛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需要任何人支我的情,既然你看到了這一幕,剛才孟瑄指責我的時候,你怎麼不出來為我辯解一句半句呢?”她不願意承認,柏煬柏的話是對的,卻又無法否認這次因為自己的失策,讓孫湄娘又小賺了一局,前世的舊事重演,孫湄娘又要把謀害羅川穀小妾的髒水往自己身上潑。
其實,她本來已有了鐵石心腸、見死不救的覺悟,但可能是過了一年相對安穩的日子,讓她又有點好了傷疤忘了疼,飽食終日無所事事之餘,看見一個被孫湄娘用藥煨著的小妾花羽,又察覺到花羽已有身孕,於是,她情不自禁地問自己,究竟在多大的程度上,歷史是可以改變的呢?
前世羅家子息單薄,三房的二少爺羅白及,十幾歲就跟一個江湖俠女叫素孃的私奔了,自那以後就音訊皆無,生死不知,三房的香火就算斷絕了。
二房的羅川穀只有羅白瓊羅白芍兩個女兒,雖然孫湄娘給他弄了不少美妾,但都暗中給那些女子下藥絕育。有幾個機靈的小妾避過了絕育湯,悄悄懷上了孩子,又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孫湄娘給設法除掉了,這個花羽也是其中之一。前世的花羽下場不太好,跟孫湄娘比起來,她嫩得就像一棵黃花菜。
雖然何當歸跟二房所有人都勢不兩立,跟這個花羽也沒有任何交情,不過一方面,她很想看看歷史究竟能否小範圍改動,他們這些小人物的生死不牽扯著歷史正文,為何不能事在人為,人定勝天呢?另一方面,她也是想看看,能不能給外祖父留下一脈香火。
前世不止二房三房香火斷絕,連大房都斷了傳續。大老爺羅川柏只羅白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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