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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只兔子。一刻鐘之前,楚氏痛哭了一場。
這可並不是做戲,是實打實地疼哭了。
同樣做過成熟女人的裴金玉又不是沒被月信折磨過,但從沒像她娘這樣被折磨哭過,這得是什麼樣的體質才能疼哭,又得有多嬌弱啊!
話說嬌弱可不是病,瞧瞧那廂她爹神情凝重地又是喂熱水,又是送暖爐,一副他恨不得替她來月信的模樣。
裴金玉已經充分理解了她孃的過人之處,嬌弱的女人是有福的。
或許大文前長公主要是能夠嬌弱一些,那她的結局是不是……
裴金玉生出了一絲惆悵,這會兒神煩這對隔著她還要秀恩愛的夫妻,搖搖晃晃地爬起來,從床頭走到床尾,好離她爹和她娘遠一些。
就是這時,裴老太太還有方氏帶著回春堂的大夫趙謙闖到了屋裡。
“趙大夫,勞煩你為我這三兒媳好好診治一番。”
裴老太太和方氏也不好好想想,風嘯院那麼多的丫頭婆子攔也不攔一下,就讓她二人直接進了內廂房,真當風嘯院裡的都是死人不成。
還是說,強弩之末,倉惶之際她只想用身份先壓服了眾人,只要她帶來的趙大夫一診脈,形勢便可扭轉?
那她還真是太天真了。
裴天舒冷眼瞧著,還未出聲,趙謙已經上前一步。
裴金玉有心招惹老太太,抬著小手一指趙謙,好玩地道:“跪。”
頭上包著醒目白絹的嘉榮仰著脖子道:“見了我們翁主怎麼還不請安。”
趙謙一凜,還未有動作。
裴老太太便呵斥道:“小孩子家添什麼亂,還不快過去一邊好讓大夫為你娘診病。”
裴金玉目不轉睛。
裴老太太大怒:“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忤逆長輩。”
裴天舒冷笑三聲:“母親慎言,當今聖上的義女漢壽翁主被祖母罵作是個什麼東西,這種話要是傳了出去,倒黴的可不止是母親。”
裴老太太已經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雖然不甘,卻仍舊怵了三分。
方氏在一旁打圓場:“三弟,母親也是好意,拖著病體,親自帶趙大夫來為弟妹診治,你怎能拒了她的好心!滑胎可是大事,只是你一個男人懂得不多,莫以為見了些紅就是滑胎,我有一個交好的姐妹,懷她兒子那會兒,頭三個月,月月見紅,後來還不是生了一個大胖小子。這多一個大夫診治,就多一份保險不是。”
這話實在不是她一個做嫂嫂的能夠在小叔子面前說的。
可方氏還是沒羞沒臊地說了,她太心急了,急著翻盤,哪還顧得了臉面。
躺著的楚氏微微紅了臉,裴天舒讓她只管安心地躺著,她不知他接下來會怎樣應對,不禁暗自著急。又想起初見他之時,他威風凜凜地坐在駿馬之上,想著他堂堂一個男子,不去策馬奔騰,不去運籌帷幄,卻在後宅裡同女人扯這些不上臺面的事情,她一下子紅了眼眶,眼淚就似斷了線的水晶珠,一粒一粒地落在了枕頭上。
旁邊候著的佳柔趕緊道:“三夫人,你可莫要流眼淚了,先前譚大夫被請去了福壽堂,三爺就勸你莫要動氣,莫要動氣。可你偏偏控制不了,這才沒了大哥兒……譚大夫說就是小產才更要養身,這月子也是必須得做的。就當是為了翁主,你也得先顧好了自己的身子啊。”
方氏的眼皮一跳,驚怒道:“你這丫頭……怎麼說話的。”
佳柔撲通一跪,“老太太,三夫人沒的兒子可是你的親孫子。請老太太發發慈悲,讓我們夫人靜心休養吧。”
守在裴金玉旁邊的嘉榮,另有守在門邊的頰茜、珈佩,還有楚氏的幾個陪房丫頭,一時之間,屋子裡頭跪滿了人。
不止是裴老太太,就是方氏也很想一頭栽過去。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她們已經沒了翻盤的可能。
先是在老太太跟前伺候著的喬媽媽在大門旁劫走了三房請來的大夫,緊接著三夫人滿心鬱結,動氣滑胎,再有本來身體欠安的老太太忽然生龍活虎,領著一大撥人浩浩蕩蕩地來了三房這廂……
方氏已經可以想象,過不了許久,貴婦圈裡就會流傳著今日府中發生之事。
若說這不是事實,可一樁樁一件件,別人說嘴的時候她都難以找到理由開脫。
若說這就是事實……
方氏怨惱地瞪著裴天舒,她知道楚氏自己並不敢做出這樣的局來。想來也真是可笑,她自以為代表二房在戰鬥,卻從未將楚氏真正放在眼中,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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