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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不要難過,我陪你去義大利。”我走過去,試圖安慰她,可是始終不如廣雲成功。
也許是因為我已經開始沾染世俗的汙穢,而廣雲仍然潔淨如新吧。
“媽媽要安靜一下,楚風要乖喔!”她微笑著回到自己房間,步履有些不穩,但還算正常。
那一刻我有些嫉妒廣雲,為什麼他的心靈還可以那麼幹淨純粹,而我卻必須承擔父母所有憎恨?!
是沒有答案的,這一切。
如果真要說,這就是長子所應該承擔的責任。
這樣想著,卻聽到隱隱的啜泣聲,似乎是廣雲的。心頭湧上難以遏制的恐慌,我想去開門,但被鎖了。
馬上想到廣雲還沒有遇到那樣事情就能恢復理智的能力,心中存著最後一絲美好幻想,我奮力地撞門,可是不行,於是我拿過一把刀,劈開了鎖,順利地撞了進去,可是,那女子的手腕,已經開始流出粉紅色的豔麗液體,廣雲在她身邊哀泣。
她已經死了,我的腦海一片空白,只想把她唇畔最美麗的笑容挽留住。
廣雲拍掉了我的手,卻昏了過去。
“不!”我聽到身後淒厲的聲音,那個赤裸著上身、雙目血紅的父親。
他一把把我推開,像是對待最珍惜的人兒般地不斷地撫摸著她的臉,溫柔地喚著她的名字,可是母親永遠不會回應他了。
這是母親給我們的懲罰,因為我們背叛了她。
父親全然不是那個此前人們交口稱讚的儒商,他只是一個被愛情矇蔽了眼睛的愚蠢男人,他愛著母親,同時也恨著她。
母親的死,我唯一的錯誤在於,不該去等待,等待她的愛,和等待她的死。
之後舅舅來了,他是母親的二哥。母親的大哥已經在前不久死於黑幫仇殺。
他剛剛繼承了家族的地位。
這個男人不是易與之輩,我這樣想著,垂下頭去思考該怎樣應對他似乎對我長相十分感興趣的目光。
可是廣雲忽然用義大利語開口了,他說著一堆我從不知道他會的義大利語,舅舅顯然對他非常感興趣——這樣很好不是嗎,廣雲忽然成熟起來了,極端的早熟,一直未婚的兩個舅舅之後,家業必然會是他的囊中物了。
他所說的氰化鉀是阮凝之下的什麼的,這樣不堪一擊的謊言,我也懶得去戳破它,但我一直很明白,阮凝之是抱有目的的,確實需要防備。
之後阮凝之生下了個相貌和父親很神似的女兒,父親欣喜若狂,翻遍了楚辭,終於在屈原的《遠遊》裡找到了一個好名字,湘靈。
阮凝之是開心的,還有點莫名其妙的安心。
她並不知道,楚辭,就是父親母親那一段孽緣的見證。
最小的時候,還記得父親曾經告訴過我,他們在特拉法加廣場相遇,因為楚辭相識,因為彼此協調的性格而相愛。他說話的語調熱情而冰冷,愛恨交織,讓我牢牢記住。
一開始我並不喜歡湘靈,反而是廣雲黏著她。
可是後來,她總是纏著我,問些在我看來非常愚蠢的問題。她天真的臉總是讓我升騰起一種奇怪的慾望,想要讓她痛苦,然後再好好地安慰她,讓她的全部情感都圍繞我,為我而哭,為我而笑。
我開始教導她閱讀,並且經常親吻她的嘴唇——當然是在不被他們發現的時候。她嬌嫩柔軟的嘴唇總讓我想狠狠蹂躪,但又怕她太過疼痛。
18歲的時候,她7歲,像個嬌嫩美麗的洋娃娃,然而性子很烈,只聽我一個人的話。這總是讓我很滿足。
阮凝之說得對,總是等待的人,幾乎都是輸家,比如廣雲。
我用我的耐心,蠶食著她的純潔。
可是這個時候父親突然要我去英國,要我得到了學位才能回來,而且必須是雙學位。
這時候對於那種純純的親吻我已經完全不能滿足,對於她經常的提問也有些厭倦,我甚至在想,佈下那張網之後,我自己是否可以逃跑。
於是我爽快地同意了,這是長子應盡的義務。
那3年半我相當墮落,除了成績一直無可動搖之外,我的一切都只是醜惡。
大學是個相當不錯的學校,裡面那些愚蠢的舊貴族在內心還是歧視著我,因此我更加高傲。
那些表面上看不起我的千金小姐們,暗地裡卻是萬分積極地向我投懷送抱,享受一下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她們在我眼裡只是玩物,不過也許我也只是她們眼裡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