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怎麼做到的。這怎麼可能?
她接劍的力度稍稍大了一點,可能是過於心急,食指微微壓在了劍鞘上,那劍鞘鋒利之極,在她的食指上切開一道口子,鮮血湧出,順著劍鞘身上的龍紋蜿蜒而下,直到劍尖。那鮮血本來不多,流到劍尖,也差不多幹涸,未曾滴出劍鞘。
果然是“劍身龍紋,可飲人血”!她呆呆地看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則寧的目光陡然深邃起來,他沒有給還齡太多清醒的時間,自桌面上抽出一軸紙卷,權當兵刃,一記敲向還齡手肘“少海穴”,要奪她兵刃。
還齡不假思索,長劍一伸,連鞘點向則寧右肩“肩貞穴”,逼他收手。
則寧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神色,手腕一翻,紙卷順長劍而下,敲擊還齡手背“養老穴”。
還齡一驚,長劍隨他一翻,刺向則寧小腹,因為則寧出手太快,她不施出兩敗俱傷的招數,無法保住手中的長劍。“棄劍者死!棄劍者死!”她的耳邊突然嗡嗡響起一片模糊不清的聲音,“棄劍者死!”命可失,劍絕不可棄!她腦中刻著根深蒂固的信念,竟然可以讓她完全忘記了,她是在和則寧過招!
則寧就像他開始出手一樣,陡然後退,住了手。
他必須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因為,他很清楚,被這個謎傷害得最大的,不是別人,正是還齡自己。她是如此甘於平淡、容易滿足的小女人,要她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是個她自己都不瞭解的,既神秘又陌生的武林高手,她是不能接受的。
果然,則寧住了手,還齡清醒過來,呆若木雞地看著自己手中的劍,“噹啷”一聲長劍墜地,她“嘭”的一聲跪了下來,對著則寧,她伏在地上,無聲地抽泣。
則寧讓她跪,他很清楚,她需要發洩,需要人責備,需要人讓她相信——她不是個怪物,她還是她自己。
還齡哭多久,他就站多久。她只是個簡單的小女人,她需要人陪。
結果還齡是哭到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則寧在她的床邊。
已是深夜,她的屋子裡燭光搖搖,光影轉換不定。則寧坐在她的床邊,看見她醒來,微微一笑。“少爺?”還齡有一時間不知道曾經發生了什麼事,困惑地道:“你為什麼在這裡?這麼晚了,你不去休息嗎?明天還要上朝——”她的語音陡然終止,想起了發生了什麼事,尖叫一聲,她抓起錦被蓋住了頭。
她是個不知道什麼來歷的妖怪!還齡驚恐地回想起她竟然和則寧動手?因為則寧想奪她的劍,她竟然想和則寧兩敗俱傷?她竟然知道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她這輩子想也沒有想過的東西,什麼刀,什麼劍?她知道這些做什麼?
她躲在被子裡,她應該躲在漆黑一團的地方,看見光她會害怕。
有人把她連被子一起抱了起來,輕輕拍哄著她,像在精心對待著一個受驚的孩子,雖然抱著她的人不會說話,但他無言的安慰、無聲的溫柔,在一下一下輕輕的拍哄中,依舊是清清楚楚地表達了出來。
“少爺——”還齡被他的舉動駭了一跳,揭開被子,她一下看見則寧的臉——和他臉上的關切之色,他想安慰她,他想告訴她沒事的,但是他說不出來,只能這樣抱著她,拍著她。“少爺,”還齡掙了一下,“是還齡不好,還齡不該讓你心煩,還齡在胡鬧,你不必——不必這樣對我。”她的聲音越說越軟弱,因為則寧抱著她不放手,她的聲音從強裝無事漸漸帶了哭音,“少爺,你不要對我這麼好——”
則寧輕輕拍著她,一邊空出一隻手,點了點她的額頭,又點了點自己的額頭,連成一條線,然後搖了搖手。
還齡顫聲道:“少爺,你是說,你,和我,一起,不——不分開嗎?”她順從自己的心做這樣一廂情願的猜測,即使則寧驚訝否定,她也算曾經把這句話說出來過;即使她可能是個會給則寧帶來麻煩的人;即使她遠遠——不配!但此情此景,她終是把這句話說出了口,即使,是以這樣方式,和這樣的姑妄的猜測,她認!
但則寧點頭。
他竟然點頭!還齡呆若木雞地看著他,是則寧人太好,還是他沒有聽懂她在說什麼?她有一刻腦中空空,聽到自己空洞洞的聲音,在說:“你,和我,在一起,不分開。即使,我是個殺人兇手,或者我是個妖怪,你都——你都不介意?”
則寧倏然推開了她,目光炯炯看著她,像想看出她說這話是有幾分真心?
還齡陡然被他推開了去,跌在床鋪的另一邊,她感覺著陡然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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