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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放長。
我笑道:“大哥,今日我們便來比試比試。”說完把風箏望空中一拋,手上拿著線,飛也似地跑了起來。李知棟忙跟上,我腳上施展步法,一忽兒跑了老遠。風箏早已飛到高空中去了。李知棟知道追不上,氣餒道:“四弟會武功,大哥還是甘拜下風吧。”我笑道:“蝴蝶自然飛不過燕子,卻是大哥選的風箏不好。”李知棟道:“那我選個老鷹的可好。”我又笑道:“大哥的性子做不得老鷹,做鴿子還差不多。”李知棟聞言也哈哈大笑起來。直玩到晌午,我突然伸手把線扯斷,將燕子放飛了。李知棟大驚,正在猶疑,我又跑過去把他的也扯斷,一併放飛了。李知棟道:“四弟這是為何。”我笑道:“大哥如何不懂這個道理,我孟麗君從今日起便要放飛往事,重新做人。”
從山坡上下來。坐上馬車,李知棟便一直默默無語,我知他心中鬱悶,道:“大哥,不妨在這多住些日子。”李知棟道:“不了,我要回大都去。”我道:“這是為何。”李知棟道:“我要告訴三弟你的訊息,讓他來尋你回去。”我聽了默然良久,徐徐道:“大哥,我與三弟緣分已經盡了。你不要再為我們操心。”李知棟道:“你們的事便是我的事,我絕不能看著你們就這樣完了。麗君,你與三弟是天作的佳偶,切不可意氣用事。”我道:“過幾日是我孃的壽辰,不如祝完了壽再走吧。”李知棟點點頭道:“好,只是我沒有準備禮物。”我笑道:“不用,只需大哥在席上吹奏一曲即可。”李知棟道:“也只有如此了。”
回到府中,我憶起這幾日都未見到二孃,本打算去找她質問的,見小蘭來了,便道:“二孃上哪去了,怎的不見她人影。”小蘭道:“二夫人她一年前便死了。”
“死了,有這等事,”我驚道:“是怎麼死的。”
“頭天晚上還好好兒的。第二天便有丫環看到她吊死在樑上,”
“吊死,難道她知道害我的陰謀都敗露了,怕我找她問罪不成。”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二夫人死後,映雪來了一次,臉上呆呆的,也不哭泣,到靈前拜了三拜便走了,樣子好生嚇人。”
我道:“莫非劉彥昌對她還是不好。”
小蘭撇撇嘴道:“那個劉彥昌,幸虧小姐當初沒有嫁給他,如今只是整日在青樓酒館閒逛,家也不回,映雪過得可悽慘呢。”
我聽了,不由想到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對映雪的惡感頓時減了許多,也是個可憐人,怪不得她怨我。
我對小蘭道:“可有什麼法子讓妹妹妹夫合好。”
小蘭道:“這個太難了,我可想不到。”
我想了想,也覺著太難,只得作罷。又道:“小蘭,孃的壽辰,可請了他們夫婦。”
小蘭道:“那是自然,情面之上,他們總是要來的。”我想著時間緊迫,忙又坐在繡案之前,仔細繡了起來。
今日便是孃的壽辰,我早早地起床,把那幅刺繡拿了,叫小蘭收好。又出來吩咐丫環奴僕將園中好好打掃一番。便出了角門到爹爹房中去。爹爹見了我忙道:“麗君,這幾日可休息好了。不要太勞累。”
我彎腰行了個禮道:“多勞爹爹牽掛,麗君身體已無不礙,只是想著怎麼給娘祝壽,不知這裡可有什麼好的戲班子。”
爹看著我,讚許地笑了笑道:“戲班子倒有一個,爹這就叫孟忠請了來。你下去歇息吧。”我再行一個禮,慢慢退了出來。這時娘從前面過來,看見我,笑道:“麗君乖女兒,娘今日早起,到廟中為你求了姻緣,你看看可好。”說完伸手自懷中掏出一個錦囊遞到我手中。我接過錦囊開啟來看,卻是一張紙條,上面寫道:
“階下兒童仰面時,清明妝點最堪宜。遊絲一斷渾無力,莫向東風怨別離。”
看完我不由大是傷感,見娘在面前期待地看著我,只得忍淚道:“娘,那廟裡怎麼說。”娘道:“廟裡的和尚說是上籤,我還賞了他十兩銀子呢。”我見娘高興,更加不敢再說什麼,先前的一團喜悅早已化作烏有。彎腰施了一禮,不敢看爹孃,只推頭昏,匆匆地回去了。
晌午戲班子便來了,我叫小蘭去找了班頭,吩咐了一些話。自己便忙去準備。
一聲鑼響,好戲開場,班頭上來道:“下面演一出五女拜壽,為夫人賀壽,祝夫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孟夫人聞言大喜,左右回顧,卻不見麗君,看小蘭站在身後,便道:“你家小姐呢。”小蘭道:“她一會兒便出來。”說話間,映雪與彥昌也來了,還送來一尊鑲金的彌勒佛。孟夫人含笑收了,叫孟忠搬了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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