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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手指輕輕釦著桌面。
“大人,卑職這麼說,不是想替捕快爭功,只是覺得有了治安費,捕快們辦差更盡心。當然,這也只是卑職的一點兒小見識,卑職是個粗人,不懂什麼大道理,話語中有什麼不敬之處,還望大人海涵!”
李正義把最後一句話說完,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靜靜的等著知縣的發落。
“呵呵,粗人?”楊知縣突然笑了起來。他滿含深意的看著李正義:“聽了李捕頭的話,本縣總算明白,李家為何能世世代代在縣衙當捕頭,果然有自己的一番道理!”
“哪裡,這也是歷任縣尊大人的厚愛,以及下頭兄弟們的謙讓!”
李正義以為自己說了許多“大不敬”的話,楊知縣肯定要發落自己一番。沒想到,他一開口便是這句話,忙拱手直說“不敢”。
“恩恩,本縣初涉地方政務,對很多具體的事情瞭解不深,”楊知縣收起笑容,緩緩的說道:“不過,商戶也是本縣治下的百姓,我不能太過偏心。這樣吧,這件事我會好好考慮的,李捕頭也回家好好想想,看看有沒有更好的辦法——既不損傷百姓的利益,又能保障捕快的生活。”
“……是,卑職遵命!”
李正義暗自“切”了一聲,臉上仍是恭敬的遵從大人的吩咐。
次日,蘇氏抹著眼淚給勝男熬骨頭湯。
“小五怎麼樣了?”
李正義也陰著臉,女兒自從捱了打。被抬回家後,便一句話也不說,趴在被子上無聲的流眼淚。看得他也心裡酸酸的,這還是女兒第一次捱打,捱得如此不值。
“唉,還是不肯說話!”蘇氏端著小碗,裡面盛滿了剛出鍋的湯,“咱們小五怎麼說也是個女兒家,你怎麼就下得了手?大爺,你太狠心了!”
“我這不也是沒有辦法嗎,”李正義用手抹抹臉。“這次招惹的可是知縣,如果我不先開口,等被知縣找尋起來,可不是打十杖這麼簡單的。”
“那,那咱不當這個差了,行嗎,”蘇氏把小碗兒放在桌子上,哀切的求著李正義:“大爺,小五今年都十五了,咱們就讓孩子趕緊找個婆家嫁了吧,嗚嗚,看著孩子嫩胳膊嫩退的,卻被打得皮開肉綻,我、我這個當娘心疼!”
“胡說!”李正義輕輕拍了下桌子,壓低聲音對老婆說道:“小五吃了多少苦才走到這一步,怎麼能輕易就放棄呢?!唉,我知道你心疼孩子,難道我就不是小五的親爹,我就不心疼?!我給你說,小不忍則亂大謀,再有十年,哦、不再有七八年,小五再堅持七八年,把捕頭的位子順利接下,咱們一定讓小五風風光光的嫁人!”
“嗚嗚,小五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呀?”
蘇氏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實現,只好用帕子捂著臉嗚嗚的大哭起來。
“好啦,趕緊去給小五送湯吧,行杖的都是自家兄弟,他們手下有數,不會傷筋動骨!”
李正義見老婆哭得悽慘,他卻沒有什麼話能安慰,便轉移話題說道。
“唔,知道了!”
蘇氏忙擦擦眼淚,端起小碗去了勝男的臥室。
李正義說得沒錯,行杖的是同班的夥計。並沒有下死手。十杖刑責,落在勝男屁股上的也就只有兩三杖。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勝男的自尊嚴重受挫。
一直以來,她雖然總是說服自己,要融入明朝,要遵從明朝的規則生存,好好的過完剩下的幾十年。過去的六年,她一度認為自己做到了。可是一個下跪、十杖刑責,把她的自以為通通打碎。
雖然她總是標榜,穿越女沒有什麼不同和特別的,但內心還是有種優越感,已經對整個時代的不認同感。李家、縣衙還有形形色色的人和物,對她而言都是過客,而她就像一個旁觀者,用看戲的心態不負責任的生活著。
當街一跪,仿若被人狠狠的抽了兩個耳光,原來她沒有什麼特別的,她就一小人物,遇到階級高於自己的人,下跪、謙卑那是理所當然的。
口頭承認自己卑微,和心裡認同卑微,那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捱了打終於想明白的勝男,一直不肯正視現實,正視自己的心,這才無聲的抗議著。
“小五,來,喝點骨頭湯,”蘇氏溫柔的坐在炕沿,輕輕的拍著女兒的背:“你爹說,你的傷勢不重,沒有傷到骨頭,但還是多補補吧!”
“……”勝男依然把頭埋在被子裡,一聲不吭。
“小五,娘知道你委屈,”蘇氏又啜泣起來,“就算是再委屈,再生氣,也不能和自個兒的身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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