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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落不俗,沒有絲毫官宦女兒家的忸怩之態,心下更是暗自稱奇。
兩三盞後,完顏婷雪白的臉上便漾出兩片桃紅,更增嬌豔之色,驀地轉頭問卓南雁道:“南兄,你這一次到京師來,到底有何打算?”卓南雁長眉揚起,故意沉吟不語。完顏婷妙目眨也不眨地凝視著他,道:“怎麼,有什麼事情咱們問不得麼?”
“沒甚問不得的,”卓南雁長吐了一口氣,才淡淡地道,“在下想入龍驤樓!”葉先生和黎獲聞言一愣,完顏婷也頓了頓,忽地格格嬌笑起來:“要入龍驤樓作侍衛,那還不容易得緊?跟葉先生說一聲就是了!”黎獲指著葉先生,向卓南雁道:“這位葉天候葉先生,便是龍驤樓鳳鳴壇的壇主!葉壇主文武雙全,也最為王爺器重!”
卓南雁的腦中倏地閃過羅雪亭的話:“龍驤樓有龍吟、鳳鳴、虎視、鷹揚四壇,其中龍吟壇為龍驤樓的機要樞紐,剩下的三壇卻以鳳鳴壇為尊。”這時眼見鳳鳴壇主葉天候喜怒不形於色,有如良賈深藏若虛,果然是一個極高明極難對付的對手。
“南兄武功絕高,做個小小侍衛未免委屈了你。想必南兄要做的卻是那龍驤士吧?”葉天候倒掀起眼角望著他,呵呵低笑,“‘欲為龍驤士,先過生死門’,這話你聽過沒有?”卓南雁漫不經心地道:“什麼是生死門?”
黎獲嘿了一聲,道:“龍驤樓中之人,分為龍驤士和尋常侍衛兩種。龍驤士必是武功精妙、心思機敏之人,尋常侍衛只要賣力辦事就成,而且作了侍衛,只怕一輩子也難晉升為龍驤士。大金習武之人,皆以作龍驤士為榮。但龍驤士豈是那麼好當的!每七八個要作龍驤士的侍衛,先要同入一間大屋,一番生死搏殺之後,最後只有一個人活著出來,得以晉身龍驤士。這便是生死門了。”卓南雁心中一沉。葉天候卻笑吟吟地道:“明日午時,生死門恰好開啟。南兄可有雅興,前往一試?”
完顏婷忙道:“南兄要做龍驤士,何必進那生死門!葉先生既然做不了主,回頭我跟爹爹說上一聲便成啦。眼下你便留在我身邊,作我護衛就是!”說到這裡,玉面上不禁紅了一紅。
“留在她身邊,不過只是一個護衛,卻進不了龍吟壇那等機密之地。如何跟羅堂主的內應接頭,又如何尋訪得‘龍蛇變’之秘?”一念及此,卓南雁便淡淡道,“多謝郡主美意!只是在下性子簡慢,不通禮數,只怕迴護不周。我倒想試試那生死門!”
完顏婷一怔,桃花般的嬌羞玉臉愈發紅飛暈起。葉天候察言觀色,忙咳嗽一聲,向卓南雁道:“南老弟,葉某痴長你幾歲,好歹可算你老兄,今日多飲了幾杯,便仗著酒勁勸你一句。咱們學武之人,誰不想出人頭地?但你出身卑微,真是一刀一槍的拼殺,八輩子也到不了你出頭之時!眼下這護衛郡主的差事,卻是千載難逢的天賜良機,老弟若是當面錯過,定要悔恨一生!”
卓南雁執意不作郡主護衛,本來只是想刺探龍驤樓中的機密,但聽了葉天候這柔中藏剛的一番勸戒,眼前卻閃過蕭長青、南宮鐸那樣趾高氣揚的華服子弟,跟著長廊上斂聲屏氣的僕婦、黎獲在完顏婷身後那張必恭必敬的臉孔也在腦中倏地晃過,心中不免有些著惱,暗道:“在他們眼中,只當我真是一個貪圖富貴的勢利小人了!呵呵,大丈夫頂天立地,何況我身負大仇重任,豈能做那供人驅使的奴才?”
完顏婷見他不語,芳心倒緊起來,水汪汪的美眸眨也不眨地望著他。葉天候眼中鋒芒一閃,冷笑道:“老弟,寧作豪門雞犬,不當草莽虎豹!還猶豫什麼?”
卓南雁聽了這話,心底卻驀地騰起一股不平之氣,忽然仰頭笑道:“在下不慣屈居人下!明日自會赴那生死門!呵呵,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南某終究不會做那仰人鼻息之事!”端起杯來,一飲而盡,忽然立起身來,道聲“告辭了”,也懶得理會旁人,大踏步便出了凌波閣。
完顏婷聽他說了“仰人鼻息”四字,俏臉立時煞白一片,眼見葉天候蹙著眉起身,忙道:“別攔他,讓他去!”羞憤之下,聲音微微發抖。
痴痴地凝望著他大踏步走出水閣,她卻不禁又覺得若有所失,忙緊緊咬住櫻唇,心內只是想:“完顏婷你這是怎麼了,你是天下最驕傲最美麗的婷郡主,這渾小子算什麼,他只是個渾小子,他只是個渾小子!”但越是這麼想,芳心內越是亂成一團。
卓南雁本來只是為了擺脫郡主糾纏的故作激憤之語,但牽了火雲驄走出王府,抬頭卻見浮雲飄飄,紅陽西墜,心下沒來由地生出一股天地悠悠四顧茫然的蒼涼之感。
正要縱馬奔出,忽聽身後有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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