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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含苞待放的花蕾,竟也在酒香之中盈盈怒放。
卓南雁看得目瞪口呆。卻見完顏亨卻微微點頭,對耶律瀚海笑道:“恭喜耶律兄煉得了《靈砂還丹訣》!”
原來道家丹法分為內外兩門,最初自古相傳的都是外丹燒煉,信奉能將鉛、硫磺、金銀之物煉成金丹,服之長生不老。只是外丹燒煉之法艱難之極,服食金丹而死者又屢見不鮮,到晚唐宋初時,內丹清修一派崛起,外丹修煉終於漸趨消沉。呂洞賓正是道家承前啟後的大人物,最先痴迷外丹燒煉之說,後來終於發覺煉丹術耗財費力,才轉為內功修煉。
這《七星秘》中的《靈砂還丹訣》,正是呂洞賓弟子王衝凝早年的煉丹所得,其中雖無長生不老地金丹煉法,卻詳細記述了煉丹中可能生成的有害於身地丹毒和健體補氣的丹丸諸般秘法。耶律瀚海能在一盞茶地功夫裡,使菊花由生而枯,又轉死為生,正是在酒中化入了兩種不同的丹藥。
耶律瀚海得了樓主一讚,卻神色淡然,略一躬身,飄然退下。燕老鬼哈的一聲大叫,笑道:“瀚海老弟,你煉的這丹藥能使鮮花轉枯,更能教枯者回春,實在是妙藥,回頭給我兩丸嚐嚐!”百里淳伸指在那樂器上一劃,卻嘿嘿冷笑:“小心他給你那毒丸,讓你這朵老花轉瞬枯死!”
笑之間,白鬚白髮的鐘離軒卻已長身而起,笑道:“,我還要借你這罈美酒一用!”漫不經心地提起了耶律瀚海先前放在地上的那壇毒酒。耶律瀚海神色一震,沉聲道:“這壇酒內已被我種下‘離魂丹’,鍾離老,可不要醉倒了你!”
鍾離軒將酒罈抱在胸前,目視壇內,緩緩搖頭,道:“醉了也好!呵呵,道我醉來真個醉,不知愁是怎生愁。”潛運內力,已將壇中凍結成冰的美酒蒸騰化開。猛一張口,壇中冰冷的酒水忽然化作一股絳紅色的酒浪,直飛入他口中。那酒罈離他白鬚掩蓋的口邊尚有兩尺遠近,全憑那一口精深內氣吸得酒浪倒飛。這一罈毒酒適才只被耶律瀚海倒出不足兩杯,此時卻被鍾離軒鯨吸長川、鰲吞滄波一般盡數吸入口內。眾人眼見他氣也不換一口,忍不住齊聲喝彩。
卓南雁暗自咋舌:“鬍子不是白長的,這老者的內力修為還在耶律瀚海之上。而他竟然不怕這毒酒,難道真煉成了百毒不侵的金剛不壞之軀了麼?”一罈子酒轉眼便被鍾離軒吸光,他那原本就有些紅潤的臉上更是色如紅霞,腳步踉蹌,醉態淋漓。完顏亨目光閃爍,笑道:“張旭三杯草聖傳,脫帽露頂王公前。鍾離老要這便要揮毫如雲煙了麼?”
鍾離軒長聲大笑:“知我者,樓主也!”忽然張口。一股酒浪勁射而出,直向天上飛去。眾人均知那酒中蘊有奇毒,雖不懼怕,卻也不願酒水沾身,各自斜身退開。鍾離軒卻飛身騰起,揮手自背後撤出一支粗如兒臂地大筆來,揚手一捲,那巨筆上竟生出一股絕大吸力。將滿空酒浪盡數吸到了筆上。起落之間,他已躍到了那數丈高的巨巖之上,霍地筆走龍蛇,就在巨巖上寫起字來。
卓南雁見他落筆如飛,寫得卻是一幅草書,雖然那十個字裡有五個不識得。但見這白髮老兒邊寫邊嘯,神態若醉若狂,也不禁心有所感:“聽說古人張旭、米諸大家往往要在醉後狂呼落筆,才能盡顯狂草真意,不想果然如此!”卻見鍾離軒筆意奔放,往往一躍之後,便一筆連寫數字,直到筆上酒幹,便再將口中毒酒噴到筆上。鍾離軒飛身幾躍之後,一篇神龍騰霄般的七絕狂草已在巨巖頂上躍然而出。
百里淳凝神念道:“醉舞高歌海上山。天瓢承露結金丹。夜深鶴透秋空碧,萬里西風一劍寒——這首七絕必是呂祖所作。好詩好詩!”耶律瀚海平時也醉心書法,這時不禁眉目聳動。讚道:“氣勢縱逸豪放,運筆無往不收,果然是張長史的筆意,好書法,好書法!”完顏亨也雙目發亮,讚道:“駿馬狂馳,倏忽千里!當年張旭見公孫大娘舞劍,始得狂草神韻。今日鍾離老卻能將絕世指法化入狂草之中,好一幅《登真太清篇》。好一套驟雨驚風指!”
眾人聽了他這一喝,凝神細瞧,果覺這幅雲煙繚繞般的狂草筆畫之間卻又絲毫不為成法所拘,舒捲開闔,跌宕多姿,隱然便是一套氣勢逼人的上乘指法,才知鍾離軒竟將自那《登真太清篇》中悟出的指法化入了狂草之中。
百里淳沉聲笑道:“好,神虯出霄漢,該鼓瑟一曲!”猛然揮手,巨巖前立時響起一陣急促的瑟聲。卓南雁才知那黑黝黝似琴而寬地樂器便是瑟了,只覺這瑟聲高亢嘹亮,有若鍾罄共鳴,金石交擊,定睛一瞧,才見百里淳膝前放置的古瑟色澤烏黑,竟是玄鐵鑄成。
完顏亨垂首聆聽瑟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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