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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宋卻也在緊要關頭,與金人聯手相攻,背信棄盟,落井下石,比金國更加不如。哼哼,金國是虎狼,趙宋便是犬豕。總而言之,他媽的一對半斤八兩的惡賊,都不是好東西!”他越罵越是憤慨,兩眼電光灼灼,瞧來讓人膽寒。
卓南雁卻站起身來,道:“小月兒,咱們走!”
三人都是一愣。蕭虎臣也止了罵聲,奇道:“小子,你不療傷了?”卓南雁怒道:“卓某左右不過一條性命,大不了一死了之,卻也不必卑躬屈膝,在此聽他大放厥詞!”身子搖晃,便向外行。但他怒火一發,牽動傷勢,雙腿一軟,險些栽倒,林霜月慌忙上前攙住。
“師父,”許廣“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這人性子太直,求您體諒則個,便大仁大義,給他醫了罷!”蕭虎臣怒喝道:“這小子要做英雄好漢,老夫便得讓他如願!送客,快給我送客!”他訇然一吼,滿屋迴響,震得人耳膜發顫。卓南雁大怒,暗道:“老子寧肯一死,也不在此看他嘴臉!”一急之下,胸中一團熱火倒撞上來,竟昏了過去。林霜月花容失色,不禁垂下淚來。許廣在地上“砰砰”磕頭,道:“師尊,這位卓公子和林姑娘都是好人,卓公子有傷在身,若逐出醫谷,未免顯得咱們太過小氣……”蕭虎臣吼叫一通,怒火稍歇,但見林霜月珠淚瑩瑩,卓南雁雙目緊閉,心下也覺不忍,揮手道:“也罷,那便讓他們在此住上一晚。明日一早,便給我滾得遠遠的!”
第三部 逝水長東 第三節:妙手點茶 金針渡劫
許廣如釋重負,忙將二人引出屋來,到院子西側的偏房內安歇。他先將卓南雁抱到大炕上臥好,又給把了脈,才跟林霜月道:“無妨,只是有些急火,吃一服降心火的藥便好!”向林霜月作了一揖,便跑出去抓藥去了。林霜月握著卓南雁的手,呆坐床頭,痴痴四望,卻見這間茅屋也甚是潔淨清雅,四壁都裱了桑皮紙,透過花稜窗可見屋外的秀樹遠山。想來這大醫王蕭虎臣身為故遼貴胄,便是隱居深山依然講究至極。只是此刻林霜月的心底卻覺得空蕩蕩的。她本也是清高自傲的性子,素來懶得求人,但瞧見卓南雁那蒼白消瘦的臉頰,不禁清淚在眼眶裡打轉,暗道:“雁哥哥,便有什麼氣,也忍一忍吧!”
過了半晌,許廣捧了一碗草藥進屋,訕訕地又陪了許多好話。林霜月看這老實人急得滿頭大汗,倒有幾分不忍,苦笑道:“小女子知道令師雅好茶道,這次特意備了許多名茶和茶具,另有他喜好的兩儀果,卻沒料到竟會鬧得這般僵……”
“哎喲,我怎地忘了林姑娘還是烹茶妙手!”許廣忽地一拍大腿,面露喜色,“不如咱們便這麼著了……”低聲嘀咕了幾句。林霜月也喜上眉梢,連連點頭。卓南雁飲了藥,過不多時,便即轉醒。林霜月怕他再犯倔強,忙溫言勸慰。卓南雁本來去意已決,但瞧見她近乎哀求的神色,只得鬱郁一嘆,草草吃了些乾糧,便又再睡去。
再醒來時,卻見林霜月端坐屋中,正用一隻古鼎樣的小巧風爐生火燒水,坐在風爐上的那隻湯瓶卻是金光閃閃,雕花精緻。卓南雁不禁笑道:“小月兒,這便是你向太子求來的物事?”
林霜月並不回頭,凝神照顧風爐火勢,微笑道:“蔡襄《茶錄》中說,湯瓶以黃金為上。這鏨花黃金執壺,也只太子殿下用得起。瞧這頸,宜纖長宜峻峭,這嘴,宜堅挺宜圓小,處處都是講究學問!”
屋內有些幽暗,跳動的爐火在林霜月的雪頰上映出一抹動人得紅。卓南雁有些痴了,幽幽地道:“好久……沒見你這麼精心烹茶啦!”林霜月回首凝神,美眸中柔波盈盈,嫣然笑道:“我也盼著能悠閒下來,能日日都給你烹茶吃。”那笑容到後來就有些落寞傷感,她忙別過頭去,接著照顧茶水。那潔淨光亮的木桌上她早擺滿了諸般茶具,有銀蓋罐、金茶羅、玉茶筅、高腳茶籠和各色杯盞,更有銀筷、金匙以及許多卓南雁叫不出名字的器具。林霜月的動作輕柔自如,有條不紊,將金瓶裡的水注入兩隻銀碗,溫熱了茶盞,重又倒水煮上。再揭開那錦盒,拈出一枚茶餅,細細地碾起來。卓南雁笑道:“這是什麼茶餅?”林霜月道:“此茶名喚龍團勝雪。”卓南雁道:“龍團勝雪,這名字清奇,不知有何稀奇之處?”話音未落,門外便響起蕭虎臣響亮的笑聲:“龍團勝雪,乃是北苑貢茶之精,只取茶心一縷,方寸之間,如有小龍蜿蜒。”說話之間,推門而入。許廣也陪在他身後跟進來,衝著兩人連連擠眼。
原來許廣想到師尊嗜茶,便憋出了這麼一個“妙計”:先讓林霜月在此烹茶,他再陪著蕭虎臣在院中散佈,料得蕭虎臣聞到茶香,說不定會過來搭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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