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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到極致,更硬用劍招、步法,將大慧擠入死門擊殺。但大慧靜坐枯守,卻不會受其步法所困,以靜待動,讓南宮參無力下手。
此刻的拼殺到了緊要關頭,他已無暇詳加解說。林霜月等人遙見大慧那一襲灰衣幾乎與沉黯的天地混沌成一色,只一團白影紫電繞著那灰袍盤旋疾轉,三人不免心驚肉跳,看得冷汗浸浸。
“嗡!”天地間忽地響起一聲悠揚的禪唱。這聲音柔和低沉,但觀戰的卓南雁四人卻覺經脈間齊齊一跳,心底一片寧靜。
“旋嵐偃嶽而常靜,”漫天劍雨中,大慧的禪唱依舊淡定自若地響著,“江河競注而不流——”他的聲音悠長舒緩,卻越來越響亮。長劍疾舞的南宮參也覺渾身經脈隨著他的禪唱聲震盪不已,一時間滿腔的仇怒戾氣卻也消散不少,竟想拋開長劍,跟大慧一道體悟天地至理。
他心底大驚,深知自己的心神已被大慧的無上禪功牽引,猛一咬牙,振聲長嘯,嘯聲如同怒龍沖霄,盤旋而上,只盼將他的禪唱壓下。大慧眸間精芒陡燦,吟唱聲驟然一振:“……野馬飄鼓——而不動!”吟聲綿長低緩,卻在崇山峻嶺層林峭壁間響蕩不休,恍若天地萬物都與他的吟聲相和。南宮參只覺筋脈一酸,手中長劍幾乎把持不住。便在此時,大慧的鐵指已凌空按來。一指橫出,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循,但南宮參瞧在眼內,卻覺天地間只剩這似能撐破蒼穹的一指。他心神劇震,猛地拋了劍,嘶聲道:“大師饒命!”
大慧見他棄劍求饒,鐵指便陡地一凝。哪知南宮參的嘶叫聲未落,猛地雙掌齊出,直向大慧拍來。禪聖的蒼眉忽抖,那聲禪唱便似春雷乍動,訇然而發:“日月曆天而不周!”鐵掌疾翻,猶如大金剛杵一般當頭擊下。南宮參慘哼聲中,一口鮮血噴出,白影閃處,疾躍數丈。劉三寶怒道:“這狗賊,好不奸詐!”揮刀撲上。南宮參這時經脈劇痛,情知適才大慧這一掌仍是手下留情,瞥見劉三寶大刀霍霍劈來,哪敢戀戰,斜刺裡騰出,一溜白煙般消逝在濃濃的夜色之中。
“大師!”南宮馨看見大慧枯瘦的身子簌簌發顫,急忙搶上去扶住了,驚道:“禪聖爺爺,您仍給那狗賊傷到了?”
“傷便傷了,又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大慧的雙肩抖了抖,依舊盤膝坐好,“呵呵”笑道,“南宮堡主一直深藏不露,倒是一奇!”林霜月忙扶著卓南雁上前稱謝。卓南雁適才瞧得清清楚楚,最後南宮參拋劍偷襲之際,大慧那一掌仍是心存慈悲,未盡全力,雖擊得南宮參吐血遠遁,卻因一念之仁,給南宮參的毒掌擊中了肋下。
卓南雁眼見大慧的口角仍掛著一絲血痕,心底悲憤,怒道:“早知那晚在洗兵閣內,便該一劍宰了這狗賊!”大慧的臉上仍掛著那抹淡定的笑意,道:“不過是砍我兩劍,打我兩掌,又何必如此斤斤計較?”低聲咳嗽兩聲,悠遠的目光已凝在卓南雁的臉上,“幾日不見,你的精神倒好了些。臨別之際,老衲倒想跟你說幾句話!”
“請大師指點!”卓南雁聽他將“臨別之際”四字說得甚重,心底疑惑,卻仍是恭恭敬敬地拱手施禮。大慧默然望了他半晌,忽道:“南雁,若是你找到了大醫王,那大醫王傾盡全力,仍是醫不好你的傷,卻又如何?”卓南雁心底一沉,怔怔地道:“這個……晚輩倒從未想過!難道大師是說,晚輩這傷……”大慧搖了搖頭,截斷他的話道:“老衲只是隨口一說。嘿嘿,你自幼師從棋仙,練就絕倫武功,但若你就此功力盡廢,變得手無縛雞之力,那又如何?”卓南雁的心一陣收縮,額頭上立時滲出汗水,喃喃道:“功力盡廢……手無縛雞之力?”
“你很怕嗎?”大慧的目光在夜色裡幽幽閃爍,“那又有什麼可怕的!設若你從小便未習武,如今還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卓南雁心神一震,迎上大慧深邃的眼芒,竟不知說什麼是好。忽聽大慧咳了一聲,猛地噴出一口血來。卓南雁驚道:“大師,您怎地了?”林霜月和南宮馨忙上前將他扶起,要讓他進馬車內安歇。大慧卻擺了擺手,苦笑道:“不必了,這具臭皮囊……只怕跟不了老衲許久啦!”
卓南雁等人均覺心底一痛。南宮馨不禁垂下淚來,哭道:“禪聖爺爺,都是南宮參那天殺的害得您嗎?”大慧笑道:“不怪他……老衲多年前便已中毒,苟延殘喘到今日,已算萬幸了。”這片刻之間,聲音便虛弱了許多。卓南雁想到那晚禪聖激戰林逸煙後,曾跟自己說過他中毒已久的言語,心中更是針扎般難受:“想必大慧上人一直要運功對抗滲入他體內的毒性,但洗兵閣之戰他重傷未愈,適才又遭了南宮參的暗算,再難運功裹毒,終致毒性發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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