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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這白衣人掌上的勁道手法,登時猜出來人是自己死對頭之一的南宮參。
“馨兒算來還是我侄女,老夫怎會為難她?”南宮參臉上笑意從容,“嘿嘿,我本來只想跟卓狂生算算舊賬!但你這小子偏偏要逼得老夫現出真容,老夫只得多殺兩條性命了!”話音才落,忽聽一道低沉的嘆息聲響起:“善哉善哉!幾日不見,南宮堡主怎地變得暴戾如此?”聲音輕緩,帶著一股悲天憫人之氣。卓南雁和林霜月都是雙目發亮,均想:“謝天謝地,這老禪聖來得正是時候!”
南宮參卻神色大變,遊目四顧,卻見夜沉如墨,哪裡有禪聖大慧的影子!忽然間腳下古松劇烈搖晃,一股巨力緣樹傳來,自雙足湧泉穴鑽入崑崙穴,沿著足太陽經迅疾射入。南宮參心底劇震,自知先機頓失,忙騰身向樹下躍去。他腳才落地,陡覺眼前已多了一道枯瘦的黑影,一凜之際,卻見一根手指已當頭戳來。雖只是平平無奇的一指,但指上氣韻竟似籠罩天地。“一指禪!”南宮參心中一寒,情知此時若再退避,必會勝算全無,猛然咬牙,將臂間的南宮馨向大慧撞去。
耳畔似是響起一聲嘆息,漫天遍地的鐵指倏忽不見。南宮參還不及喘一口氣,猛覺手上一輕,南宮馨已被大慧抓住,向後拽去。南宮參獰笑一聲,緊扣住南宮馨的玉臂,奮力回拉。大慧知道若再回奪,兩大絕頂高手的巨力之下,必會將南宮馨硬生生扯成兩半,嘆息一聲,只得收力。
南宮參早就算到大慧慈悲為懷,不會跟自己硬拼,正自慶幸,陡聽背後響起一聲怒喝:“狗賊!”劉三寶的大刀早已勢若疾電般地劈下。若在平時,南宮參自不會將劉三寶這一刀放在眼內,但此時正跟佛門第一高手的禪聖對陣,哪敢回頭接招,只得鬆開握著南宮馨腕上的手爪,斜刺裡橫移丈餘。
大慧就勢將南宮馨拉了過來,一股柔和的勁力送入,登時解開了她被封的穴道,跟著掌力輕吐,將她向劉三寶送去,笑道:“接好啦!”身子片刻不停,仍向南宮參欺去。劉三寶那一刀劈得極猛,忽見南宮馨飛來,手忙腳亂地拋了大刀,伸手抱個正著。南宮馨生性精靈膽大,但此際忽被劉三寶抱住,竟覺說不出的較弱委屈,忍不住嚶嚀一聲哭出聲來。劉三寶驟覺一個軟綿綿的嬌軀鑽入懷中,陡然間便似身外雲霄,痴痴地只是說:“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卓南雁和林霜月眼見南宮馨安然脫困,都長出了一口氣,齊向大慧望去。卻見大慧和南宮參以快打快,瞬息間竟疾拼了四五招。卓南雁的雙瞳一縮,暗道:“當日師尊曾說這南宮參的武功還在我之上,那時候我還頗不服氣,不想這廝跟禪聖動手,竟然不落下風!”林霜月暗道:“跟南宮參這狗賊,何必講什麼武林規矩,不如我上去助大慧上人將這廝料理了。”但隨即又想,“不好!這狗賊奸狡成性,若是乘機攻襲雁郎,那可大事不好!”一念及此,只得擎著雙劍,在卓南雁身旁看護。
猛聽砰然一聲震響,激戰的兩人四掌相交,各自退開數步,凝神對望。大慧枯瘦的身子卻抖了抖,低低地咳嗽了兩聲:“恭喜堡主煉成了空谷流波的高妙心法!”南宮參“嘿嘿”笑道:“當晚洗兵閣一戰,禪聖受傷非淺,這時重傷未愈,實不該強自替人出頭,跟老夫為難!”
大慧雙手負後,衣襟迎風輕拂,淡然道:“卓少俠離京後,和尚忽地心血來潮,偏要過來瞧瞧他。一路緊趕慢趕,卻不想恰好撞上堡主。呵呵,若是堡主此時收手,和尚自然不會多事!”
南宮參眼芒一閃,冷冷地道:“那也只得得罪了!”五指驟然握緊腰間的紫煙劍,一股森寒的殺氣登時在夜空中瀰漫開來。
大慧低眉垂目,恍若入定,沉聲道:“堡主之才,天下罕見,可惜甘願為惡,委實可嘆!”南宮參森然道:“老和尚此言未免偏頗!這小賊當日在洗兵閣如此辱我,大師親眼所見,老夫豈能善罷甘休?”
大慧低嘆一聲,卻不再言語。卓南雁等人均知一場惡戰在所難免,眼見南宮參殺氣愈來愈濃,大慧卻仍是垂眸靜立,都不禁心底為他擔憂。
山道上一片寂靜,只聞夜風“呼呼”之聲。夜色蒼茫深邃,那鉤殘月仍在雲彩間閃爍,山道旁群山峭壁只能瞧見黑黢黢的影子。大慧的一襲灰袍似是被無邊的暗夜吞噬了,幾乎讓人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驀地只聞南宮參暴喝一聲,紫煙劍鏘然出鞘,刷的一劍直指大慧胸口。卓南雁看他雖只一劍刺出,但滿空紫色劍影飄忽,恍若千劍萬劍,心底不由一沉:“這廝的劍法果然了得,怪不得那日師尊說他跟我對陣時,未盡全力!”林霜月和南宮馨眼見大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