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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愁仰頭一聲大叫:“他姥姥的,不管她願意不願意,本狀元千方百計,赴湯蹈火,肝腦塗地,也定要讓她做了狀元娘子!”大叫之後,又哈哈大笑起來,飛身上馬,疾抖韁繩,大叫道,“走吧!先去救小月兒!”
當下三人全力趕路,飢餐渴飲,困極之時,才在馬上稍稍閤眼,眼見馬力不耐,便急換新馬。這一路之上,倒是太平無事,不一日間,終於趕到了醫谷。
再見到醫谷滿目幽綠的綠竹秀木,卓南雁的心卻不禁緊了起來。
“蕭先生,”將紫金芝交到蕭虎臣手中時,卓南雁的聲音竟突突發顫,“她……她怎麼樣?”此刻他恨不得一步便跨到林霜月的床邊,但又覺心底無比虛軟。
蕭虎臣似是嗔怪他又將唐晚菊和莫愁這兩個生人帶入谷內,竟全然不理卓南雁,只全神凝望著手中的紫金芝。卓南雁見他顛來倒去地只翻弄那紫金芝,又看又嗅,卻不說林霜月病況如何,心內焦急,卻又不敢多問。
過了片刻,蕭虎臣才點了點頭,沉沉地嘆道:“果然是紫金芝!好藥啊好藥……只是……”卓南雁見他凝眉不語,忍不住叫道:“怎麼了?只是什麼?”他這時心頭“咚咚”狂跳,聲音竟出奇得大。
“只是……”蕭虎臣的目光沉甸甸的,嘆道,“已然太遲了!”
第三部 逝水長東 第十七節:真愛為藥 美妃做禮
卓南雁只覺雙耳嗡然一響,險些栽倒在地,驚道:“霜月她……她到底怎樣了?她在哪裡?”許廣滿面愁雲,忙道:“老弟勿慌,林姑娘嘛,唉,說來話長……她那日第一回醒來,不見了你,便急惶惶地向我們打探。師尊便騙她說,你給他的一位師兄帶走療傷,其實師尊哪裡有什麼師兄!好歹勸說,總算讓她安了心……”卓南雁此時心急火燎,聽他慢悠悠地“從頭道來”,心底當真火煎一般難受。
只聽許廣道:“她醒了的那兩日間,我們給她餵食芝藥,配以金針刺穴,維持其體內生機。兩日之後,師尊再喂她千年醉,讓她昏睡五日。後來嘛,這位胖胖的莫仁兄,又送來了參齡久遠的地精神參和許多靈藥,喂服之後,倒也有些效驗。只是……唉,這丫頭甚是機靈,真所謂智者不壽,大有道理。她漸漸明白了自己必是患了重病,有幾次醒來後便急著問你的下落。不知怎地,那一次醒來,她卻不再多問了,只是在醫谷中四處走走遊遊……
“也怪我多嘴!”許廣說著狠狠一拍大腿,“那日我在屋內,跟師尊說起你去給林霜月求藥,過了這麼久,怎地還不回來?師尊便罵我多言,我們師徒不免爭吵了幾句。忽聽窗外‘撲通’一聲響,我疾奔出屋,卻見霜月跌倒在地,原來她竟都聽到了。得知了你身無武功,卻去替她求藥,這小丫頭頓時哭得眼淚汪汪,更哭罵我們不近人情,不通情理……嘿嘿,她罵得對,罵得對!”
“自此之後,這丫頭便終日價憂心忡忡,再也不飲那千年醉,日思夜想,只盼著你早些歸來。但幾日之後,她憂慮傷神,竟不思飲食,身子愈發虛弱。”許廣連連嘆氣,掐指算了算,“算來到今天,她已近十日粒米未盡,每日裡只靠人參的藥力吊著,自大前日起,她便昏昏沉沉地,迄今未醒……”
卓南雁強撐著聽到此處,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攥住他的手,喝道:“快帶我去見她!”許廣被他攥得痛入骨髓,連連痛呼,忙帶著他向外疾走。蕭虎臣嘆息一聲,也大步跟出。
踏入後院一間四壁雪白的屋宇,撲面而來的便是濃濃的藥氣,似乎這屋子四壁都是用藥壘成的。卓南雁一眼便看見了僵臥在床的林霜月。分別許久,林霜月沒有一分血色的玉頰又消瘦了許多,此刻雙目緊閉,沒有一絲聲響。一個十四五歲的小鬟正給她擦拭額頭。
奔波多日,終得再見佳人,卓南雁卻覺渾身痠軟,四肢被吸乾了真氣般沒有一絲勁力。他一頭栽倒在床前,緊握住那柔軟卻又冰涼的玉手,大聲呼喊:“小月兒,我來啦!你快看看我……”
嘶喊數聲,林霜月那長長的睫毛絲毫沒有顫動一下,卓南雁一顆心似要跳出喉嚨,扭頭向肅立不語的蕭虎臣叫道:“蕭前輩,你……你快救救她!咱們這時不是已有了紫金芝嗎?您不是說過,填精氣,起虛勞,這靈芝最是靈驗,快快給她吃呀!”此時他心底惶急,聲音哽咽,言語更是全無倫次。
“不是那個道理了!”蕭虎臣沉沉一嘆,“醫家診病,最重病人胃氣,所謂胃氣在則人在,胃氣絕則人亡!霜月這丫頭十日未進粒米,胃氣已盡,莫說是紫金芝,便是太上老君的金丹……也救不了她啦!”饒是大醫王心堅如鐵,說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