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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菊卻道:“那日小弟途經建王府,卻見大門緊閉,不知是何緣由。”
卓南雁聽了,心中忽然惴惴不安起來。三人快步出了驛館,直上御街,一路趕到建王府前,果然見府門緊閉,只懶洋洋地站著兩個侍衛,迥異於往日的熱鬧景象。
唐晚菊道:“若是太子不在,王府大門也該四敞大開,如此冷清清的豈不古怪?”莫愁恍然大悟道:“想是太子升了官,又換了大房子!哎喲,不對,他已是太子,再升官,豈不成了皇上?”
卓南雁卻焦躁起來,上前便要去詢問門前侍衛。忽見街角轉出一個青袍書生,正是虞允文。莫愁雙眸一亮:“允文老弟,你來得正好!”虞允文抬頭看見三人,也是喜上眉梢。
聽得卓南雁說來求見太子,虞允文卻臉色乍變,低聲道:“此處不是講話之所,請隨我來!”他帶著三人匆匆轉過兩個街角,在一座偏僻酒樓中撿了間閣子坐了。
卓南雁見虞允文面色凝重,忙問:“怎麼,出了什麼大事?”虞允文長眉緊蹙,半晌才沉沉一嘆:“太子失勢了!”
三人均自變色,卓南雁更覺腦袋嗡地一響,驚道:“太子在瑞蓮舟會上護駕有功,更親手扳倒了秦檜老賊,怎地會……”
“壞就壞在他親手扳倒了秦老賊上。”虞允文嘆道,“當年秦賊一手遮天,聖上便扶植太子一系,來對抗秦黨。眼下秦黨瓦解,聖上反而對太子生了嫌疑,起因便是近日臨安坊間忽傳出一番謠言,說太子在晉封建王之前,曾被封為‘普安郡王’,那‘普’字乃‘並日’二字相合,正是‘天有二日、世有兩主’之意。聖上本好猜度,聽得這傳言後,更覺不安,竟疑心太子早知道了瑞蓮舟會上金人行刺聖駕之謀,只是佯作不知,以盼到時漁翁得利……”
“胡說八道!”莫愁怒道,“金人那龍蛇變本就是假意行刺皇帝,只為栽贓太子。太子能得個鳥利!”唐晚菊搖頭嘆道:“君心難測!君心難測!那‘普為二日’的謠言,更是翻老賬,只怕也是有人別有用心地乘機蠱惑。說不定便是餘孤天離開臨安時,暗遣龍鬚所為。”
虞允文點頭道:“瑞蓮舟會後,聖上雖有疑心,終究還隱忍不發,先是全力貶逐秦黨,但對太子已日漸冷淡。偏在這節骨眼,朝野間又風聞金主完顏亮要提兵南侵,太子憤慨,竟向自己的父皇慷慨請纓,若是金人來犯,他要親自率師抵禦金兵。”
“請纓禦敵,又有什麼不好?”莫愁奇道,“太子爺這般行徑,很有氣魄啊!”虞允文嘆道:“太子殿下也是這般心思。哪知聖上正自犯那疑心病,這時更疑太子要奪兵權,圖謀皇位!”唐晚菊“嘿”了一聲。道:“當年安史之亂,唐肅宗也是先以太子之位掌兵權,其後乘亂即位。有這前車之鑑,後世皇帝往往在危難之際,懼怕太子掌兵。”
虞允文暗道:“不必說唐朝典故,便是趙構自己,不也是趁著靖康之變,以皇子身份先為兵馬大元帥,後登帝位的嗎?”只是他身為宋臣,不敢似莫愁般地議論天子,長長一嘆,又道,“太子這一請纓,登時為聖上所忌,將他重重申斥一通,三日後又找個茬子,命他進宮替聖上為韋太后服喪。”
“進宮服喪?”卓南雁顫聲道,“這麼說,太子已不在建王府中?”虞允文點頭道:“不錯!韋太后雖是聖上生母,但半年前早已薨了,聖上託口夢見太后,命太子替他前去太后靈前守孝。韋太后薨後,因陵寢沒有建成,一直未曾下葬,現今梓宮(作者注:帝、後的棺槨)仍在皇宮內的蒼梧殿中。太子眼下便在蒼梧殿內奉旨守孝,殿下也知自己處境艱難,為避嫌疑,決不踏出皇宮一步,朝臣舊友,更是一概不見。便連我,近來也難見他一面。”
卓南雁呼地立起,又頹然坐下,怔怔地道:“朝臣舊友,一概不見……”
虞允文沉吟道:“聖上此舉,料來也只是對太子小小懲戒,過不了多久,聖上回心轉意,自會再行重用。”莫愁拍著大腿叫道:“你老兄不要含含糊糊,到底須得多久,三五日還是七八個月?小月兒的傷病,可是丁點兒耽擱不得!”
唐晚菊見虞允文眉頭擰成一字,也不禁嘆道:“自來皇帝的心思都是最難揣度。除了去央求太子,便再沒別的辦法取來紫金芝嗎?”莫愁冷笑道:“法子自然有,不是明搶,便是暗奪!只是皇宮內有鶴老賊在,誰能去盜了來?”虞允文忙道:“不到萬不得已,且莫用強!”
久久不語的卓南雁忽地長身而起,大步便往外行。
“老弟,”虞允文叫道,“你要去何處?”卓南雁一陣煩悶,頭也不回地道:“太子眼下勢窘,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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