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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臟腑不適,心知不能讓他再敲下去,長劍嗡然一聲長吟,便待揮出。管鑑忽地咧嘴一笑:“在下給於幫主在天之靈送別,卓少俠當真不敢聽下去嗎?”肥胖的身形如怒鶴劃空,疾掠不定,雙筆飛落,鼓聲陡然一變。
“老子當真怕他這破鼓爛捶嗎?”卓南雁傲氣陡增,竟不再進擊,凝神守中,與鼓聲相抗。陡然間他面色驟變:“這鼓聲怎地如此熟悉?”原來管鑑的鼓音忽地一軟,起伏成韻,依稀便是林霜月傳給卓南雁的那曲《傷別》。雖然簫曲輾轉纏綿,為鼓樂難及,但這時管鑑五鼓齊發,竟也隱約有些《傷別》的影子。
卓南雁的長劍突突發顫,心中忽覺感傷無限。這煉魂鼓以五音分別侵傷人的五臟,傷人之力絲毫不遜於風滿樓的迷魂箏音。此刻卓南雁一時大意,聞曲傷情,悲情屬金傷肺,憂情屬土而傷脾,不免為其所乘。
管鑑雙眸一亮,驟然欺近,左筆電般飛點向卓南雁心口。卓南雁這時心緒激盪,竟然一動不動。莫復疆驀地瞠目大喝:“快躲!”管鑑這一出筆攻敵,不免鼓聲稍歇。卓南雁耳根乍淨,登時被莫復疆喝得心神一凜,眼見鐵筆帶著噝噝勁風襲到,猛然提氣擰腰,胸口陡然凹陷三寸。這一筆橫胸掃過。
眼見這勢在必得的一招居然無功,管鑑心底一寒,自知鼓曲一斷,再難震懾敵人心魂,索性揮筆狂攻。霎時間他左筆如煙霞瀰漫,從天飛卷而落,右筆錚錚擊鼓,連發傷人內勁的煉魂鼓音。但卓南雁這時心念一端,雖然臟腑略微不適,但心神已不被鼓聲所乘,驀地長劍倒翻,當頭劈下。這一劍招式剛猛,但勁氣舒展,渾如雲騰鶴舞,氣象恢弘。臺側端坐的趙祥鶴兩眼陡張,忽地喝了聲“好”。劍筆瞬間交接一處。劍氣奔湧之下,管鑑只覺鐵筆如同被千斤重物壓住,臂酸筋麻,只得右筆疾出,奮起雙筆連環招架,卻仍是甩脫不開。卓南雁沉聲喝道:“這鼓曲從何而來?”管鑑喘息不答,眼泛紅光,展開輕功,全力遊走。卓南雁腳下生風,如影隨形地纏著他四下疾繞,長劍猶如森森暮雨,當頭罩下。
“是……是位朋友教的!”管鑑忽覺自己開口說話,對方劍上的壓力便會稍輕,忙喘口氣又道,“那人還說……這曲子叫什麼……《傷別》!”兩人口中說話,但劍騰煙嵐,筆走龍蛇,兩般兵刃上奇招迭出。眾人看得目眩神迷,喝彩之聲不絕於耳。
“《傷別》……《傷別》……”卓南雁想到林霜月被林逸煙挾走後一直下落不明,心內痠痛,驀地喝道,“她怎麼將《傷別》之曲傳給你?她在哪裡?”管鑑繞臺疾轉,如龍蟠蛇騰般拼命騰挪,卻始終難以擺脫頭上重如山嶽般壓來的劍氣,咧嘴苦笑道:“那姑娘……你該識得的……我昨日遇到了她!她、她已給……”忽然大口吸氣,似已給卓南雁的重劍壓得喘不上氣來。卓南雁急忙揚起長劍,喝道:“她怎樣了?”管鑑眼芒乍閃,雙筆狠狠擊在鼓上,發出訇然一聲商音,震得卓南雁的手太陰肺經突地一跳。管鑑雙筆驟吐,猛然插向卓南雁雙肋。這一刺勢道猛惡,實為管鑑數十年功力之所聚,群豪全不禁齊聲驚呼。
便在管鑑眼中精芒耀動的一瞬,卓南雁的忘憂心法立生感應,此刻陡覺勁風颯然,他的長劍立時蹈海烏龍般斬下。這一劍在他山窮水盡之際劈出,但氣勢磅礴,似欲劈山截江,旁觀的趙祥鶴也不禁心神一震。
霎時金光紅芒交相輝映,蕩起一陣砰然震響,猶似積聚多時的九天悶雷連綿疾發。近處群豪只覺耳際一陣嗡嗡亂嘯,不由心頭狂跳。
漫天劍光和雷霆銳響陡然止歇,臺上破銅爛鐵散落滿地,那五面煉魂鼓已被盡數震碎,管鑑的一支判官筆也被折斷。他用手中單筆拄地,似一攤爛泥般地癱在那裡,呼呼喘息。臺下霎時悄靜無聲,人人猶覺氣喪神奪,驚駭於卓南雁這一劍之威,竟全忘了喝彩。
卓南雁長劍陡翻,已橫在管鑑頸上,沉聲道:“她在哪裡?”管鑑仰起汗津津的一張胖臉,口唇顫抖著想說什麼,卻又強行止住。
驀然間白衣飄動,一道窈窕的倩影斜刺裡閃到,短劍橫挑,登時將威勝寶劍撥開。“霜月!”卓南雁眼見上臺來的竟是林霜月,心頭狂喜,知她性子害羞,低聲笑道,“哈哈,終於又見到你啦!”話音未落,忽然心底一沉:“小月兒的神情怎地與尋常大不相同?”
林霜月望著他的目光中再無往日的那種脈脈情愫,只是一縷涼冰冰的清光。她的左手一揮,已提起管鑑的脖領,反手向臺下拋去,右掌橫揮短劍,便向卓南雁脖頸削來。劍招狠辣,竟是毫不留情。
卓南雁大吃一驚,做夢也想不到林霜月會對他痛下殺手,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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