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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抱珍陰森的眼神又是一閃,驀地尖聲怪嘯。卓南雁陡覺掌前一空,似乎陷入了一個空蕩蕩的漩渦,一凜之間,蕭抱珍猛然張口,噗地噴出一道銀光,疾射卓南雁胸口。
林霜月揮掌、蕭抱珍收勁再到口射寒芒,都只是驚心動魄的瞬間之事。生死立判的瞬間,卓南雁腦中一閃:“他是假意收勁,必是誘我閃避,再於霜月掌力及身之前,乘我猝然收掌,給我致命一擊!”電光火石之間,身子微側,天衣真氣絲毫不收,順勢鼓盪送出。
漫天的嘶喊悸叫聲中,三道人影乍合乍分。林霜月一掌擊在蕭抱珍背上,卻被他渾厚的護體真氣震得踉蹌退開。卓南雁倉促側身,胸口仍被蕭抱珍口中的銀針射到,悶哼聲中,如飛疾退。
蕭抱珍卻凌空疾翻,勁風迸射下,那張人皮面具碎裂紛飛,現出了他姣好如女子的俊面,人在半空,已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適才他假意收功,誘敵不成,反被卓南雁開山神斧般的天衣真氣趁勢襲入,背上又中了林霜月乘虛而入的一掌,前後夾擊之下,已受了不輕的內傷。
“好!竟又是天衣真氣……”慘笑聲中,蕭抱珍怪鳥般地遠遠翻出,只聽砰砰勁響,四五個揮刃趕來的侍衛被他撞得血肉模糊,慘叫不絕。蕭抱珍卻片刻不停,兩個起落,便躍入孤山西側的水面中。
“擒住這廝,巫魔已經受傷!”羅雪亭這時才趕到。可惜他與大慧上人、莫復疆盡皆重傷未愈,也只能陡然怒呼。朦朧的細雨中,只見湖面上人影閃了兩閃,在虎頭舟衝上攔阻之前,蕭抱珍已飄身上岸,瞬間沒入西湖北岸茂密的叢林之中。重傷之下,身法兀自快如鬼魅。
卓南雁卻忽覺胸部痠麻,低吟一聲,緩緩坐倒。林霜月見他臉色瞬間白得駭人,雙目微垂,急忙撲上,手忙腳亂地撕開他胸前衣襟,劈眼便見他膻中穴上插著一根細如牛毛的寸長銀針,閃著詭異的碧綠光芒。
“雁郎,雁郎……”林霜月想到這是巫魔口中射出的毒物,登覺渾身發軟,伸指便要拔針。唐千手恰在此時跟莫復疆並肩趕來,見狀忙道:“且慢!這是巫魔的碧蓮魔針,內含奇毒,碰不得!”探掌以卓南雁的衣襟裹住碧針,拔了出來。
“碧蓮魔針?”林霜月顫聲道,“這毒可解得嗎?”唐千手目光閃爍:“這魔針名震江湖,是巫魔的救命暗器,素不輕發。但他平日既可含之於口,可知此針毒性不烈,只需吮出毒液,或可施救!”
林霜月再不多言,俯在卓南雁胸前傷處便吸,吮了幾口微綠顏色的毒液吐出,便見傷處冒出了絳紅的鮮血。唐千手忙掏出個精緻瓷瓶,抹了些白色膏藥塗在他胸前,低笑道:“吐了本門闢毒聖藥千靈膏,料來也無大礙!”跟著又走到羅大和虞允文身前,看他二人傷勢。林霜月卻緊護著卓南雁,美眸眨也不眨。
卓南雁身子微顫,緩緩張開眼來,覷見林霜月臉色如雪,苦笑道:“呵呵,小月兒,你擔驚受怕的樣子……當真好看!”林霜月嗔道:“遲早有一日會被你嚇死!”心驚肉跳之下,聲音仍是微微發顫。話音未落,卻見卓南雁的身子又簇簇顫抖,大口喘息不已。林霜月驚呼不迭,伸出柔荑去攥住他的手,哪知才觸到他手掌,登時被一股巨力震開。
“難道……難道是那毒傷未好?”林霜月見他臉色越來越紅,幾欲滴血,嚇得聲音都硬了。
“不是毒傷,是天衣真氣的內勁反噬!”羅雪亭大步跨來,伸手按在卓南雁肩頭,沉聲喝道,“南雁,凝神調息!”
卓南雁這時只覺渾身大氣鼓盪,想要凝定心神,但胸口卻是煩悶欲炸。他適才苦鬥餘孤天,萬不得已之下,只得運起天衣真氣自保,只是他也深明其禍,淺嘗輒止,便即停功。但適才又與巫魔蕭抱珍這一等一的高手猝然交手,那連環三掌交擊看似簡單,卻是鬥智鬥力、耗盡心神的一戰。最後那掌互拼真氣,又讓卓南雁迫不得已再次催運天衣真氣,實如飲鴆止渴,火上澆油。
更要命的,卻是他臨了又遭碧蓮魔針刺中膻中大穴。那膻中穴是人身聚斂內氣的中丹田所在,此刻他毒液雖出,但傷處作痛,難以如法約束內氣,霎時間真氣便如決堤之水,縱橫四溢,再難拴制。
雨水嘩嘩落下,卓南雁衣衫盡溼,卻覺渾身燠熱難當,道道熱浪直衝腦頂,頭腦漸漸昏沉。矇矓中只聽趙瑗、虞允文等人在耳邊不住呼喚,林霜月嚶嚶哭泣,他想張口回應,卻口舌發僵,再也說不出話來。跟著便聽羅雪亭失聲驚呼:“怪哉!他的中黃大脈居然無法吞吐真氣?大慧老和尚快想辦法,老子怕他真氣倒灌,奇經八脈難以容納,會經脈盡廢!”
“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