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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武人拼起酒來,當真驚天動地。雖說讓卓南雁少飲幾杯,但許多相識或不相識的豪客提杯上前,卓南雁卻也不便推卻。要知江湖中人脾氣各異,遇上心性狹隘之輩,有時一杯兩盞地推辭,難保會讓對方覺得你瞧他不起,說不得就會結下大怨。羅雪亭是新任盟主,又要照顧群豪臉面,自然喝得更多。
一場豪飲直喝到月上中天,群豪才意猶未盡地散去。卓南雁也回到屋內安歇。饒是他內力精深,也覺腦際略略發沉,上床後著枕即眠。
睡得正沉,忽聽得一聲震響遙遙傳來。這聲音甚是沉悶,但自遠處傳來,夜深中並不如何響亮,若非卓南雁內功通玄,睡夢之中依舊神識過人,定然感悟不及。
“這聲音好不古怪!”卓南雁一驚而起,凝神再聽,卻再不聞有何異動。忽覺窗外人影倏閃,似是有人追了出去。他想到虞允文所說的讓自己留神在意的叮囑,忙也疾步衝出。
靜夜中衝在他身前之人卻是方殘歌。“卓兄,”方殘歌回頭瞥見了他來,叫道,“可見到師尊了嗎?”卓南雁搖頭道:“沒有!怎麼,羅老竟沒在屋內安歇?”方殘歌聲音中略帶惶急:“我今夜奉命巡視,走到師尊的臥房處,見他才熄了燈,忽見一道黑影自師尊屋外掠過,發出幾道古怪笑聲,跟著便聽師尊冷哼一聲,穿窗追出。小弟自後疾趕,不想只見他二人在雄獅堂外繞了半個圈子,便再也不見蹤影!小弟在雄獅堂內外已尋了半個時辰了……”
卓南雁的眉頭越皺越緊,他住的屋子離著羅雪亭臥室較遠,渾沒料到竟會有人膽敢在這當口夜探雄獅堂。當下低聲道:“我似是聽到一聲古怪震響!你隨我過去瞧瞧!”說話間又聽風聲颯然,竟是虞允文和辛棄疾也聞聲而出。
四人都覺情形古怪,不及多說,忙全力追尋。卓南雁的忘憂心法最重對四周物事的氣機感應,當下展開心念,向著異響傳來之處當先飛步疾行。方殘歌展開輕功,全力跟上。四人之中,辛棄疾武功最弱,便和虞允文漸漸落在後頭。雄獅堂依著金陵九華山而建。這金陵九華山和鐘山形斷脈連,因形如覆舟,又名覆舟山,但羅雪亭厭惡“覆舟”之名,自來只叫它九華山。卓南雁循著心念搜尋方位飛奔片刻,便趕到了九華山下。夜色茫茫,黑濛濛的山巒映著峰頂一鉤淡月,頗顯蒼冷。才奔到山下,便聽幾聲吆喝自山腰傳來。
“是羅老嗎?”卓南雁揚聲大喝,飛步向山上掠去。忽見一道黑影順著山道如風般撲下,這人身材幹枯瘦小,正是羅雪亭。此時他鬚髮戟張,衣襟殘破,奔到近前,步子忽地踉蹌虛軟。人還未到,卻已有一股硫磺氣息撲面而來。卓南雁忙搶上去扶住,月色下只見羅雪亭滿臉血痕,目光全無神采,不由大驚叫道:“羅老,是……是什麼人?”觸手之間,才覺羅雪亭左臂軟軟垂下,竟是臂骨寸斷。
“呵呵,”羅雪亭卻苦笑起來,聲音也極是含混,“柔兒……呵呵,柔兒……”“師父,”方殘歌這時也疾掠過來,見狀後聲音都顫了,“您……您這是怎地了?”搶上來一把攬住師父,驚痛之下,險些落下淚來。卓南雁忽見對面深山幽黯處似有黑影乍閃,此刻心如油煎,忙道:“照顧好羅老!”騰身便向那黑影躍去。
黯淡的月光有些縹緲,投在蒼黑的山道間,似是飄下一層冷霧。藉著月色,卻見那人全身黑衣,身材清瘦,輕功竟是奇高,幾個起落間,轉過一塊山岩,倏忽不見。卓南雁又驚又怒,提氣狂奔,猶如掣電般欺了過去。
才到得那如鷹展翼的怪巖下,猛覺一股勁風撲面襲來。卓南雁逼到巖下,便覺氣機古怪,已料到對方定要偷襲。此刻狹路相逢,全力爭先,卓南雁仰天一聲悲嘯,驀地騰身縱起,直掠到那高巖之上,乘敵手一拳鑿空之際,半空中掌勢如山,一招“斷流勢”當頭壓下。
那人沉聲怪嘯,反向前疾鑽,身若水草招搖,倏地自橫伸的山岩下掠過,運掌如劍,反削卓南雁雙腿。這一鑽一掠,身法快如鬼魅,反掌回削更是縹緲變幻,三分靈動中夾著七分狠辣。
卓南雁更吃一驚,既震於對手應變之奇,更驚於這人功力之高,危急間仍是以險搏險,驟然左腿橫掃,猶如颶風摧樹,猛向他臉上踢去。那人心底微凜,斜身前搶,直鑽到巖壁之上,瞬息間身子變得扁如薄紙,於間不容髮間避開了卓南雁這橫掃千軍的一腿。
“餘孤天!”詭譎難測的身法,陰狠凌厲的掌風,卓南雁頓時看出這黑衣人正是自己的老對手,忍不住喝道,“是你暗害了羅老?”
“不是我!”餘孤天嘶聲冷笑,黑影乍閃間,詭奇無比地順著山岩游上,已搶到卓南雁上方。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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