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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入席落座,徑自閃到廳側,擎起一根紅燭,緩步走到幾根熄滅的蠟燭旁,依次點燃紅燭。羅雪亭、唐千手等人多未見過風滿樓,見他舉止怪異高傲,均是暗自稱奇。大慧上人的眼內卻閃過一絲寒光,臉有憂色。
趙祥鶴曾跟風滿樓密議多次,見他今日竟對自己一反常態地倨傲無禮,心底又怒又疑:“這廝一直自稱不會武功,但適才那手渾若天外奇峰,實在是宗師手法!難道我這些日子竟看走了眼?”
雷震適才被風滿樓提著脖領拎起,本來心底恚恨,但覺渾身經脈一麻,毫無掙扎之力,好在雙足落地後便即復原。他心底震驚,卻不敢向風滿樓出手,橫眉怒視石鏡,低喝道:“石老道,今日咱們定要見個高下嗎?”石鏡冷笑道:“你乖乖交出《廣成靈文》來,咱們便一了百了!”
原來今晚趙祥鶴請來天下武林的頭面人物赴宴,本就居心叵測。眼見太子的股肱羅大未到,而失蹤已久的羅雪亭和大慧上人卻聯袂而來,趙祥鶴不由微覺心驚。但他早就算計妥當,請來赴席的雷震、唐千手、南宮參等人各有宿仇,在他三言五語的挑唆之下,脾氣最火爆的石鏡道長終究耐不住性子,跟雷震當場過招。唐千手、南宮參等人冷眼旁觀,自是樂得看個熱鬧。
羅雪亭眼見兩人又怒目運功,不由蒼眉一蹙,沉聲喝道:“二位當真想拼個兩敗俱傷才罷手不成?”丐幫幫主莫復疆卻哈哈大笑:“你們要拼個同歸於盡,原也無妨,但若給旁人撿了便宜,那才是蠢不可及!”
場中二人均是一凜。雷震斜眼瞥見唐千手笑吟吟的神色,更是暗罵自己糊塗,掃了石鏡兩眼,淡淡地道:“石老道,你若有興,瑞蓮舟會一了,請到霹靂門尋我如何?”石鏡也給羅雪亭的喝聲點醒,斜睨了趙祥鶴、南宮參等人一眼,仰頭笑道:“好啊,便是打,也不能給旁人看了笑話!”
雷震緊巴巴的臉上終於破出一絲笑意:“石老道,你的功夫硬得緊啊!”石鏡笑道:“你雷老頭也不賴嘛!”二人對望一眼,忽地齊聲長笑。原來適才龍爭虎鬥,棋逢對手,兩人均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意。
卓南雁見兩人大笑歸座,跟林霜月對望一眼,心底均鬆了口氣。這時風滿樓已將那四五根熄滅的紅燭盡數點燃。經他這一撥弄,紅燭火苗躥高了不少,更散出一股淡淡的白煙。卓南雁見他舉著根蠟燭,鬼影般地飄忽來去,暗道:“這風滿樓行事處處匪夷所思,透著一股陰森森的鬼氣。”
忽聽席間砰然震響,卻是撲散騰拍案而起,目光如電掃向羅雪亭,大笑道:“羅堂主,咱們今日終究該有個了斷!”席間眾高手均不知他們在五嫂魚攤上的約定,但見天刀門主在席間公然叫陣“獅堂雪冷”,都覺又驚又喜。
羅雪亭卻想:“這撲散騰貌似是個直腸漢,實則機心暗藏。他一直纏上我,想必早知老夫對陣滄海龍騰後,經脈受損,定是要乘機除了老夫,給他龍蛇變掃卻一個心腹之患!”他自從翠鶴山與滄海龍騰完顏亨死拼之後,雖經卓南雁相授的天衣真氣復原經脈,但終究傷損了元氣。他一人江南,先遇巫魔,後探地府,功力損耗頗大,但“獅堂雪冷”卻也是薑桂之性,明知此時難與刀霸抗衡,卻也不願示弱,呵呵一笑,便待挺身而起。
忽見人影一晃,風滿樓手擎紅燭,已凝立在了廳心,低笑道:“撲散門主,你與羅老這一南一北兩大宗師之爭,便留待壓陣之戰如何?山人要先向一位老友討教一番。”撲散騰本來氣勢洶洶,但聽風滿樓言語間對自己推崇至極,心底大樂,揚眉道:“不知風先生要找誰算賬?”
風滿樓信手將紅燭插在了一盆怒放的金色牡丹上,眼望幽幽躍動的火苗,悠然笑道:“久聞大慧上人精通禪理,山人心中迷團已久,想請上人以武言禪,指點迷津!”席間群雄鬨然一震。便連趙祥鶴都想不到,總是自稱好文厭武的風滿樓會主動挑戰風雲八修中最神奇莫測的“禪聖”。
自風滿樓現身堂內,大慧的雙眸便沒一刻離開過他。此時聽得風滿樓叫陣,大慧反覺正中下懷,淡淡地笑道:“破迷開悟,全在本心。風施主若不作繭自縛,便不會自迷自困!”談笑間已緩步走到場中。
花團錦簇,紅燭璀璨,更襯得一僧一俗道骨仙風。座上群豪見兩人憑花靜立,便似要談禪論道,心底都生出一種玄之又玄的奇異感覺。
風滿樓俯身掐了一大朵金色牡丹,放在鼻端輕嗅,笑道:“傳聞當年靈山法會,釋迦摩尼曾拈花微笑,三千弟子中大迦葉尊者當下頓悟。不知當日如來拈的是什麼花?”席間眾高手都是廣博之士,也都深知這則禪宗公案,但聽得風滿樓忽有此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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