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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南雁見林逸虹目露兇光,緩緩向自己逼來,心下害怕,轉身跳開兩步,忽覺臂上一緊,卻被慕容智一把扯住。卓南雁心中又驚又怒,張口便要呼喊,但覺著一股陰冷之氣循經而入,登時被慕容智封了要穴。“動手吧,林兄,”慕容智的聲音柔柔的,卻帶著一股摧人心志的妖異之氣,“難道還讓天下人都知‘半劍驚虹’敗在這個乳臭未乾的孩童之手麼?”
林逸虹十指如鉤,眼瞅著就要出手,但雙臂顫抖,卻還在心底做著最後的掙扎。慕容智卻知他功力精深,深怕他忽然驚醒,當下冷冷一笑:“罷了,林兄,此刻只有你我二人,就由我替你除去此孽吧”翻掌便向卓南雁頂門拍下。頭頂勁風壓來,卓南雁拼力想躲,但要穴被封,偏偏難以動彈一毫,他只覺世間最陰險無恥之輩,無過這慕容智了,心中又惱又恨:“難道我就這麼死了麼?”
猛然間只聞嗤嗤嗤的三聲銳響,慕容智忽然啊的一叫,雙掌上竟已同時被什麼暗器擊中。就在他扯住卓南雁的手掌微微鬆動之際,呼的一聲,卓南雁已被一股大力拉了過去。慕容智應變也是奇快,眼見卓南雁被人奪走,身子疾彈,便要撲上。但抬眼看清了對面出手那人,他雙腳立時定住,面色也駭得蒼白一片,一字字地道:“施、屠、龍……”啪啦啦幾聲響,那三件暗器才滾在地上,竟是三枚閃亮的圍棋子。
卓南雁適才也被一枚棋子打中胸口,但覺一股柔和的勁氣湧來,身上穴道立時解了。他回頭望去,卻見拉住自己的人竟是個又高又瘦的老人。這老人長髮垂肩,雙目灼灼,古銅色的臉上蓬蓬亂翹著一副又粗又黑的短鬚,恰似根根鋼絲。這麼一聲不響地立在那裡,便如一尊生鐵鑄就的怒目金剛。
林逸虹卻才緩過神來,拼力扶住桌案站好,憤憤地瞪了一眼慕容智,才向那老者道:“是屠龍兄,可久違了!”
施屠龍卻冷冷地哼了一聲,盯著慕容智道:“好不要臉!”言語短促,竟也跟金鐵交擊般有力。冷哼聲中,他左臂一振,強勁的掌風帶得棋盤上的棋子嘩啦啦的飛起,疾嚮慕容智身上射去。慕容智卻不敢直攖其鋒,忙不迭地錯步退開。但施屠龍顯是早算好了他這一退的方位,激射的棋子在空中相互碰撞,十幾枚陡然變向,仍是打中了慕容智的手臂。
慕容智只覺手臂一陣酥麻,面上卻不敢露出一絲驚慌之色,錯步凝掌,狠狠地盯住施屠龍,心中卻自驚駭:“多年不見,這老鬼的功夫又精進不少,金風崖下守衛嚴密,他卻仍能神鬼不知地摸上了細雨閣來!”卓南雁見施屠龍緩緩收掌,不由心下又是一驚,只見這施屠龍的左掌竟是黑黝黝的生鐵鑄就,這冷兀剛硬的老人竟沒了左手!施屠龍也不再理會那兩人,攔腰抱去卓南雁,騰身躍出細雨閣,幾個起落,便下了金風崖。卓南雁見他奔跑之間,身子總是微向右傾,才知這老人的右腿竟有些微跛。
崖下的幾名黃衫教眾兀自泥塑木雕一般地立著,顯是給施屠龍事先點了穴道。施屠龍肋下夾著一人,兀自身法奇快,帶著卓南雁,一路風馳電掣般地奔到了鎖仙洞前。
徐滌塵卻正在洞下靜立,衣袂臨風,永遠一副處驚不亂的清邁意態。那茶鼎上的石瓶竟也微微冒著熱氣,一壺好茶似乎就要烹得。
卓南雁只在這石壁前一立,四周清泉涔涔,鳥語花光,茶氣飄香,登時幾乎忘了先前的生死搏殺。徐滌塵凝神盯著石瓶,也不看他二人,待瓶內水沸,精心調好了茶,才給施屠龍滿上一盞。
施屠龍接過茶來,石雕鐵鑄般的臉上才破開一絲笑顏,道:“每年說是我來看你,實則是饞了你老道這點茶的三昧妙手!”徐滌塵呵呵微笑:“你帶來的廬山雲濤霧海茶,色味俱佳,老道不想你,倒好念著你的茶呢!”給卓南雁遞過一盞茶來,笑道,“這一局終是贏了!”卓南雁先給他恭恭敬敬地作揖行禮,才接過茶來,道:“多謝道長的療傷之功!”見那茶葉芽鮮嫩,茶一入口,只覺滋味恬淡悠長,心神間立時一片清靜。
“全是你自己的造化,”徐滌塵說著一指施屠龍,笑道,“想必你還不知,他便是本教的青陽長老——‘棋仙’施屠龍!記得幾日前你要拜我為師,我沒有收下你,便因老道的風虎雲龍功便是得他傳授。據老道所知,棋仙所修的武林絕學‘忘憂心法’中,有一路《九宮先天煉氣局》,吸天風,納山雲,最適你這毒熱內蘊之人修煉。你卓南雁若得他收入門牆,自會一日千里!”
卓南雁恍然大悟:“原來這老先生便是本教三大長老之首,怪不得如此武功!”忽然聽出了徐滌塵話中深意,心中一陣激動,忙給施屠龍磕下頭去,叫道:“晚輩卓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