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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施屠龍才停住腳步,回頭道:“上得去麼?”藉著月色,卓南雁只見那石峰陡峭如刀,青巖光滑,絲毫沒有手抓足落之處,忍不住喘息道:“這……上去做什麼?”
施屠龍冷冷道:“你要跟我學上乘武功,便自己上來!”話音一落,驀地身形拔起,直向峰頂躍去,堪堪要到勢盡之時,單掌在石壁上一撥,便又竄上丈餘,幾個起落,身子便沒入亂雲深處。
卓南雁一愣:“這石峰比徐伯伯所居的鎖仙洞還險要百倍,那時是徐伯伯帶著我上去的,這時我一個人可怎麼上去?”轉頭四顧,卻見來時路徑黑茫茫的,全被亂草雜樹掩蓋,已尋不到丁點痕跡,峭壁兩旁卻全是幽深無底的峽谷。他拾起一塊大石,揚手向下拋去,沉了良久,卻也不聞墜地之聲。
再仰起頭來,卻見頭頂明月如鉤,石峰光滑如鏡,一時間卓南雁心中不禁猶豫起來:“我這師父真是個怪老頭,要練武功,哪裡不能練?這險峰亂石,一個失足,就是粉身碎骨!這分明是存心拿我的性命作耍!”轉身摸索著便向山下行去,才走出兩步,忽然想起施屠龍睡前說的那句話“要練上乘武功,必要有大膽識大毅力”,登時心中一沉:“我這麼偷偷溜走,那豈不就是臨陣退縮!給他看輕了,日後再也沒臉跟他習武!”猛然發狠,轉身便向石峰攀去。
這千仞危壁峭似斧削,好歹還垂下幾根野藤。卓南雁揪住野藤,拼力向上攀去。摸著黑攀上丈餘,就累得氣喘不已,忽然手上一滑,登時從巖上跌落,摔在亂石突兀的危壁下,硌得他骨痛欲折。
卓南雁心底大罵:“這鬼石壁,這鬼老頭!”喘息幾下,爬起來撣撣塵土,咬著牙又再攀上,這一回卻還沒有上次攀得高便摔了下來。接連試了三次,卓南雁的雙腿已給摔得烏青,腕掌上也磨破多處。卓南雁累得氣喘汗流,扶著石壁仰頭向上瞧去,卻見嶙峋峭壁錐子一般直插向蒼暗的天穹,峰頂黑濛濛的隱約有云霧繚繞。
屢攀屢挫之下,他心中不免氣餒:“這石壁如此陡峭,怎能攀上去,這時候也不知師父那怪老頭到哪裡去了?”但一轉念又想起了師父那冷峻輕蔑的眼神,卓南雁骨子裡那執拗的脾氣卻又發作起來,暗道:“今夜若不能攀上崖頂,便寧願累死在這裡!”當下盤膝坐在石壁下,照著風虎雲龍功的竅決凝神運氣。
他靜靜吐納片刻,收功之後便覺體內勁力稍復,猛一咬牙,便再向峭壁行去。這一回或許是風虎雲龍功之效,他四肢力足,竟然比前幾回多爬了兩丈多高。但是再向上的這段石壁是光溜溜的,再沒有野藤垂下。卓南雁又累又惱,揪住了野藤呼呼喘氣。
這時候天上白雲給晚風吹開,那輪皓月的清光登時皎潔了許多。卓南雁藉著月光,卻忽然瞧見頭頂半尺處的石壁上有兩處凹洞,一高一低,正好可以借力攀爬。再抬頭向上仰望,卻見石壁上居然有一串大小不一的孔洞,卓南雁一愣之下,忽然明白:“原來這石壁以前有人爬過,這人想必跟我一樣,也不會輕功,卻藉助利物,鑿了一路借力攀登的孔洞。適才月光朦朧,我竟沒有瞧見這些洞眼。”大喜之下,伸出手去摳住凹洞,將身子向上奮力拉起。
這一個個孔洞間距正好適合人來攀爬,卓南雁手摳足登,倒比適才揪住野藤上山省力許多。但這峭壁又高又陡,竟似沒有盡頭,他奮力攀了大半個時辰,已累得四肢發酸,裡外衣裳盡數被汗水浸透。忽覺雙眼一片模糊,卻是被額頭上流下的涔涔汗水浸住,辣辣的甚是難受。他摳住石窩,將頭臉在臂彎上蹭了蹭,抹去流到眼上的汗水,再掙起頭向上望去,只見頭頂上全是徐徐拂動的白雲,也不知離著那峰頂還有多遠。
這時候他十指都已磨出血泡,雙腿突突發顫,再沒有力氣向上挪動分毫。向下一望,腳下竟也有云氣浮動,一顆心不由嚇得突突亂顫:“原來這峭壁本就是天池峰的最高處,我適才又憑著一股血氣在峭壁上不知爬了多高,若是一個失足,說不定便跟我拋下去的那塊石頭一般,直落到深谷之底。”
正自心驚膽戰進退不得,忽聽得頭頂上傳來一個懶懶的聲音:“我足足睡了一覺,你還沒有上來!不知你這笨小子今晚還上得來麼?”正是施屠龍的聲音。
卓南雁心下大怒:“原來他一直在旁看我笑話!這施屠龍不知輕重,怪里怪氣,只怕要累得我將小命喪在這裡!”又憤又急之下,心底驀地騰起一股火來,“我卓南雁就是摔死,也不能給他瞧得扁了!”猛然間一股勁氣自腹內竄起,霎時十指堅硬,四肢有力,呼呼地便向上攀了上去。
越往上攀,便覺山風越大,呼呼的風聲就在腦後呼嘯,似是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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