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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一般的神通廣大,”沉了沉,才嘆一口氣,“就告訴你吧,咱要求的這人便是我教的紅陽長老!”
卓南雁隱約聽過,明教素來有淨風五使、三世長老和日月二尊的兩位教主。自他父親月尊教主卓藏鋒沒後,明教便只有一位日尊教主林逸煙惟我獨尊。淨風五使之中的韓道人當初追隨爹爹卓藏鋒,早早的死了,剩下彭九翁四人相互之間貌合神離,各不服氣。最奇的是排位在淨風五使之上的三世長老,眼下只有一位白羊長老林逸虹,餘下的青陽、紅陽兩位長老是死是活,大雲島上的明教中人從來都是諱莫如深,卓南雁自然也是一直不知。
這時聽林霜月提起,他倒吸了一口冷氣,道:“這紅陽長老還活著麼?”
“自然活著,”林霜月的聲音壓得低低的,似乎身旁的竹林雜樹間都有偷聽的耳朵,“這紅陽長老是個道號滌塵子的老道人,俗家姓徐,只是因他違抗了教規,便給困在了後山鎖仙洞中,已經十年啦!”
“十年了?”卓南雁忍不住輕聲一呼,心中卻有些惱怒:“林逸虹脾氣如此暴戾,他兄長林逸煙自然更甚,這徐滌塵卻不知所犯何錯,竟給一困十載!”雖未見面,竟對這人生出幾分同情。
兩個人邊說邊行。大雲島三面鄰水,南側卻倚著一座峻險奇峭的蒼鬱大山,二人說話之間已經轉過一道飛瀑,卻見四處景物愈發清幽。只聽林霜月接著道:“倒不是教主將他硬生生困在鎖仙洞裡的。這徐伯伯其實是天底下最怪的怪人,他是對教主所行之道不敢苟同,自願待在洞中,以示不滿的。後來惹得教主惱怒,施展神法,費去了他的大半內力,說到只要他開口認錯,才回復他的武功!徐滌塵硬是不認錯,他內力大減,還餘下輕身功夫,鎖仙洞中無鎖無鏈,他其實可以要來便來,要走便走。但他自進洞之後,十年來決不走出那鎖仙洞的十步之遙。”
卓南雁嘿了一聲,忽然想起風雷堡中與虎狼為伍寧死不食金粟、也不退回淮南的那些熱血漢子,忍不住道:“這人真有骨氣!”
林霜月嗤的一笑:“該叫痴氣!每日清晨自有教眾奉命給他送飯添衣,卻絕不許跟他說話,旁的人更不得近那鎖仙洞一步!”卓南雁問:“為什麼?”林霜月嘆道:“教主說,這人滿腦邪思亂想,旁人跟他稍有瓜葛,不免就會染上邪氣!”卓南雁不以為然,連連搖頭,卻懶得說什麼。(文'心'手'打'組'手'打'整'理)
走了一陣,忽見眼前一座數十丈的孤峰拔地而起,月光下一道清泉如銀色的帶子在峰下蜿蜒而過,泉旁鬱鬱蔥蔥生著幾叢矮樹,遠遠地便有一股清新的茶香撲鼻而來。卓南雁到了這裡聽這泉聲泠泠,風送茶香,體內煩惡之感就減了許多。
林霜月伸出春蔥玉指,遙遙一指,低聲道:“到了!也虧得有教主這道禁令,鎖仙洞前方圓十餘丈,從來沒有教眾往來!不然咱們雖然偷偷摸摸,卻也難免給人瞧見!”卓南雁點了下頭,抬頭望去,黑魆魆的山壁頂上卻有一個洞口,想必就是那鎖仙洞了。一抹斜月光輝正照在洞前,映得洞口四周石壁碧光粼粼,真有幾分仙氣。只是那山壁光滑如鏡,卻不知如何上去。
卻見林霜月上前幾步,將那大竹籃放在地上,掀開蓋子,一樣樣地拿出了茶盞、竹筅諸般物事來。卓南雁瞧著萬分稀奇,卻不敢出聲相問。這時候那半鉤月兒越發明亮起來,蒼暗挺峭的奇峰四周樹影婆娑,泉聲隱隱。林霜月昂首望著藏青色的廣袤穹窿,笑道:“這裡月白風清,正是個烹茶的好地方。”說著取出了一個鼎般樣式古拙的小巧風爐燃起火來,口中道,“這是茶鼎,又叫風爐,唐人有詩說‘新泉氣味良,古鐵形狀醜。那堪風雪夜,更值煙霞友。’這茶鼎貌不驚人,卻能烹好茶。”
卓南雁才知她竹籃內的各樣東西全是烹茶的物件,心下更感奇怪:“月牙兒不是找那人給我療傷治病麼,怎地卻在這裡烹起茶來?”又見她白衣如雪,端坐在碎銀般的月光下,舒展著雪白晶瑩的皓腕凝神烹茶,不禁心中感慨:這樣的景,這樣的人,這樣的月色,當真只有畫中才能見到。
“徐伯伯自號‘茶隱’,萬事不愛,卻最愛飲茶!也虧得他鎖仙洞旁就有這道上好的清泉和兩根茶樹,不然他這‘不出鎖仙十步’的誓言必破無疑。”林霜月說著就用一個色澤蒼潤的石瓶在清泉中汲了些清冽的泉水來,架在爐上,又道,“這煎水所用的瓶子用金銀為上,用石瓶呢,也不錯。石瓶煎的水叫‘秀碧湯’,不過總不如金銀瓶煎出的‘富貴湯’水味好!”
卓南雁聽她娓娓道來,如數家珍,心下暗道:“這些文人飲茶,原來有這許多的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