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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該物歸原……”石鏡先生怒道:“不成,你先前不是說,此劍在偏僻客棧之中丟失麼?這姑娘卻說,是在百花坊那煙花之地撿來的!”
林霜月道:“正是,晚生素好吹簫,聞得百花坊內的牡丹姑娘技藝無雙,便去探訪。卻在百花坊內瞧見一位老先生跟幾位姑娘吃酒,喝得酩酊大醉,將這劍丟在了堂上。晚輩本想叫他,但那先生似是和那幾個姑娘有什麼大事要辦,急匆匆地走得好快……”她說著抬起一雙瑩澈的雙瞳,凝視著南宮禹道,“我瞧那先生相貌麼,跟南宮先生倒有幾分相似!若真是南宮先生,這把劍真該物歸原主的!”
南宮禹聽她無中生有地將這件事說得有頭有尾,早氣炸了肺,但名劍在前,說什麼也只得先吃了這啞巴虧,恨聲道:“是,那是我…走得匆、匆忙…”勉力說出這幾個字,臉已漲成紫色。
宋時最重禮法,眾人聽了林霜月的言語本來半信半疑,但見南宮禹自承其事,卻不由一起搖頭,暗道:“這南宮禹身為武林大豪,卻眠花宿柳,更在天下英雄面前招認,真是好不成器!”卓南雁卻猛然想起,初見林霜月時她在那小廟之中藉著夢話嘲弄桂浩古的情景,心內暗笑道:“幾年不見,月牙兒的還是這般調皮!好,聰明伶俐,猶勝往昔,想必這兩年,她那古怪老爹倒沒敢怎麼折騰她!”
林霜月皓齒微嫣,笑道:“既然如此,這把劍便還給你吧!”素手輕抬,將長劍向南宮禹拋了過去。只是她這一拋,故意將劍拋得又高又緩,眾人不由一起仰頭向上瞧去。
猛聽得石鏡先生怒喝一聲:“留下劍來!”身子猶如大鳥一般躍起,揚手便向長劍抓去。南宮禹如何能讓這劍得而復失,他說話費勁,身子卻快如電閃,呼地掠起,也向劍上抓去。眼見石鏡身形先發,手掌便要抓到劍柄,南宮禹大袖疾揮,一股勁力暴然吐出,登時將長劍擊得又高高蕩起。
石鏡的手掌一掠而空,兩個人已齊齊落在閣中的空地之上。如此一來,石鏡火氣更大,反手一招“目送歸鴻”,便向南宮禹臉上打去。青城天下幽,他青城派的也功夫講究“幽、奇、清、秀”,這一下雖是含憤出手,但掌勢依然飄忽無比。
南宮禹不敢怠慢,急施本門“騎龍步”,身似飄絮般地轉到左首,化掌為爪,直向石鏡胸前幽門穴扣來。這“擒龍抓”乃是南宮世家看門的拳腳功夫,南宮禹一出手便決不容情,呼呼呼連環三抓,一抓快似一抓,當真猶如疾風驟雨一般。他使到第三抓上,那把長劍才自空中落下。
南宮禹長笑聲中,抬手便向長劍抓去。哪知石鏡的脾氣是老而彌辣,雖知南宮禹不容小窺,但盛怒之下卻仍是不退反進,右掌駢指如鋼,一招“鬥姆天降”勢挾風雷,直往南宮禹爪上撞去,正是青城派的鎮山絕學“鬥姆天風指”。指力未到,左袖疾拂,勁風到處,激得長劍又再飛起。
來赴會的武林群豪都抱著“越亂越好”的心思來瞧熱鬧,這時眼見一個蜀中高人,一個世家奇傑,各展絕學,竟鬥了個旗鼓相當,忍不住一起叫好。卓南雁眼見南宮禹雙袖飄飛,越舞越疾,便似數條蒼龍在閣中盤旋飛舞,不由心下暗想:“南宮世家向以陣法和劍法聞名,不想拳腳功夫也是如此了得!”但南宮禹招法漸快,石鏡先生的指法卻漸漸慢了下來,看他長袖飄擺,雖然形勢並不佔優,但那路鬥姆天風指逞奇鬥幻,越慢下來,越是顯出一股幽奇清秀的氣韻來。閣中所坐的賓客都是武林中人,全不由瞧得如痴如醉,彩聲不斷。只有林霜月凝立一旁,蹙眉瞧著二人的招式步法,凝神默記。
二人酣鬥了十幾招,那把長劍已隨著兩人的招式起落了數次,依然未曾落地。南宮禹連搶幾回,都給石鏡以凌厲指法逼退,惱怒之下,怪嘯一聲,響若梟鳴。隨著這一嘯,他那本來殷紅的臉孔霍地變成一片駭人的暗紫,雙抓變招“群龍無首”,搬山斷嶽一般地直向石鏡推去。石鏡的臉色霎時也變得凝重無比,左臂軟軟垂下,右手二指如劍,直向南宮禹掌上戳去。
眼見兩人要以內家真氣相拼,羅雪亭不由一聲低笑,身子倏忽閃到,正插在二人之間,左掌在老友腕上一搭,右掌卻正抵在南宮禹掌心,陡然發力。石鏡和南宮均覺掌上傳來一股綿綿不絕卻又沛然難御的勁力,各自退開三步。兩人適才盛怒之下,掌上全貫注了十成真力,卻給羅雪亭談笑之間揮掌分開,急退之下身形搖晃,心中都不禁又驚又佩。
羅雪亭抬手已把那劍穩穩接在手中,長笑聲中,已把這稀世名劍拔出鞘來。眾人只覺眼前一亮,那劍映著燭光,兀自精芒四射,令人不敢逼視。羅雪亭屈指輕彈,長劍登時發出嗡然一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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