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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孤天的大帳內冷寂下來,二人各懷心事,都是默然不語。驀然間兩人都覺心神微震,幾乎同生警兆。“有人來了!”卓南雁一躍而起。
便聽得帳外傳來親兵的一聲叱喝∶“蕭教主留步!未得餘將軍之令,軍帳不得擅入!”蕭抱珍冷森森的笑聲響起∶“我跟孤天,哪裡用得著這許多臭規矩!”
笑聲未絕,人影閃處,巫魔蕭抱珍已輕飄飄地插入帳中。他身後還跟著數名餘孤天的親兵,臉紅氣喘地連抓帶拽,卻連他袖角也碰不到。“退下!”餘孤天一聲冷斥,先喝退了幾名親兵,才向蕭抱珍賠笑道,“教主法駕光臨,不知有何指教?”蕭抱珍柔柔地一笑∶“沒事便不能跟你聊聊嗎?”雙眸在帳內一掃,見帳內只有餘孤天一人,臉上不由掠過一絲訝色,又望見桌上只有一隻茶盞,心內微覺詫異∶“適才我明明探知帳中有兩人,怎麼變成了一個?”
餘孤天似乎全沒在意蕭抱珍那左右逡巡的目光,拱手笑道∶“孤天正在發愁如何渡江,難得教主得暇,能否給孤天指點迷津?”蕭抱珍呵呵笑道∶“渡江,你真以為你能渡江?”餘孤天蹙眉道∶“教主此話怎講?”
蕭抱珍搖頭道∶“攻城掠寨,你是一隻猛虎;大江操舟,你餘孤天不過是一條病蛇!這瓜洲渡,你過不去!”餘孤天道∶“過不去也要過!萬歲軍令如山,容不得我輩退縮。”蕭抱珍冷笑道∶“將軍便沒想過,與其進而死,不如退而生?”餘孤天身子一震,揚眉道∶“教主必有妙策。請教主救我。”
“誰也救不了你,除了你自己!”蕭抱珍的笑容變得意味深長,他慢慢探身近前,低聲道,“去年西北路的契丹人叛亂,完顏亮狂怒之下,險些下令盡殺軍中的契丹人。我蕭抱珍便是契丹人,更因當年曾隨蕭裕相爺謀反,完顏亮對我從來都是……嘿嘿,這些年我跟完顏亮虛與委蛇,等的便是今日。只要孤天小弟振臂一呼,我取完顏亮的首級,易如反掌!”
餘孤天萬料不到蕭抱珍竟會跟他說這些話,一時間不由呆愣起來。霎時間帳內靜得駭人。
沉了良久,餘孤天才咧嘴一笑∶“好!蕭教主深明大義,當真難得!”他臉現激動之色,伸手向蕭抱珍的手掌握去。蕭抱珍眼中異彩閃爍,也揮掌和他相握。
哪知餘孤天驀地五指成爪,疾扣向他的脈門。蕭抱珍應變也是奇快,腕子一沉,向旁滑出。“嘶”的一聲,半截衣袖已被餘孤天扯斷。“你……”蕭抱珍厲聲斷喝,猛覺一股沉渾大力當胸湧來,忙揮掌相對。那一句斥罵便被硬生生地噎在喉嚨裡。雙掌交擊,蕭抱珍渾身骨骼格格作響,疾向後退開丈餘。
他身子還未站穩,餘孤天已如影隨形地粘了過來,低笑道∶“教主竟敢說此大逆不道之言,這便跟我去見萬歲!”口中說笑,掌風呼呼,拼力狂攻。
蕭抱珍驟遭疾攻,忙展開邪功相應,霎時間身子如同一縷青煙般左右飛旋。但餘孤天的武功身兼明教和龍驤樓兩家之長,亦正亦邪,端的是舉世難覓其二。任是蕭抱珍連連展詭譎魔功,急切間仍被餘孤天穩穩壓住。兩人都是絕頂武功,此時雖在這三丈寬的大帳內各展神通相拼,但勁力拿捏都是妙至毫巔,便連桌上的茶盞也全不為掌風波及。營帳外的餘孤天親兵竟絲毫覺不出帳內的二人已是龍爭虎鬥、殊死相拼。
“你這廝不識好歹!”蕭抱珍又驚又怒,低喝道,“識相的快快停手,不然休怪我無情!”雙手忽爪忽掌,連環疾變,魔功催運之下,指間已現出青凜凜的駭人光芒。餘孤天反唇相譏,道∶“識相的便束手就擒,我給你美言幾句,萬歲或許能饒你一命!”掌勢倏變,手上帶起的勁力重若山飛。
他自悟得三際神魔功的訣竅之後,一直難覓高手試招,此時忽得蕭抱珍這等對手,心下暗喜,在大天羅掌的掌法中已糅上了三際神魔功的沉厚勁道。餘孤天的三際神魔功一經施展,蕭抱珍頓覺壓力大增,只得凝神拆招,一時竟無暇開口叱喝。
“住手!”猛聽得一聲斷喝隔簾傳來,聲若驚雷,震得寬大營帳簌簌一抖。人影閃處,刀霸僕散騰昂然而入,手按寶刀,一股蓬勃刀氣如怒龍般直撞過來。蕭抱珍心神一震之際,便聞砰然一響,已跟餘孤天硬拼了一招。餘孤天哈哈大笑,凝立不動,蕭抱珍卻騰騰騰地連退三步。
僕散騰身形一晃,已插到二人當中。餘孤天叫道∶“門主來得正好,蕭教主居心叵測,竟起了大逆不道之心!門主快快助我將他擒住!”蕭抱珍玉面一窘,卻冷笑道∶“僕散兄休得信他胡言!適才我不過以戲言試罷了。”
餘孤天察言觀色,心底暗笑∶“連僕散騰也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