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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亂糟糟的雄獅堂上便是微微一靜。
卓南雁跟她眼神交接,腦中更是轟然一響,燈節相遇、燕京縫綿、雪夜別離的諸般情形一起湧上心頭,恍惚間只覺天地之間除了那雙波光流淌的眸子,再沒有別的什麼了。才分手不久,但此時重逢,他卻覺林霜月比之從前又嬌麗了許多,玉質仙姿,美得讓他的呼吸為之一屏。
林霜月卻似渾沒瞧見卓南雁似的,目光在堂中一掃而過。落在方殘歌臉上,飄然一禮,淡淡笑道:“方公子,別來無恙!”方殘歌望見林霜月那清蓮般的嬌靨,卻覺一陣口千舌操,忙道:“林姑娘,聽說幾日之後,便是你的聖女大典之禮了,不想竟能得空來此!”
聽到“聖女大典”四字,林霜月的眼中閃過一絲似怨似傷的波瀾,卻一閃即逝,隨即笑道:“小妹的登壇之典,還要敬請方公子屆時光臨啊!”方殘歌只當她親自來此相請,登時受寵若驚,連道:“那是,那是!便是千難萬險,方殘歌也會前去!”林霜月莞爾一笑:“哪裡有什麼千難萬險!”方殘歌瞧她櫻唇紅破,笑靨如花,霎時心旌搖曳,恍然若醉。
卓南雁見林霜月對自己視而不見,胸中一陣酸苦湧起,咽喉間似是被什麼東西噎住了般難受,心神恍惚之間,肩頭被何殘雪五指拂中,火辣辣得生痛。卓南雁心底的悲鬱傷痛一起翻湧上來,真氣鼓盪之間,大吼一聲,反手將何殘雪震得摔了一個筋斗。池三畏罵道:“兔崽子好生了得!”不敢直攖其鋒,和峨嵋三道、韓覆舟等人齊齊退開數步。
林霜月向幾人瞥了一眼,蹙眉道:“此處既是羅堂主靈堂,怎地還有許多人在此吵嚷打鬧?”翁殘風眼見林霜月聲勢驚人地來到雄獅堂,卻只跟方殘歌說話,心下生疑,忙道:“這卓南雁是襲殺師尊和許多江湖朋友的最大嫌兇,大夥正要齊心協力,誅殺他!”說著目光一寒,意味深長地呵呵笑起來,“怎麼,林姑娘當日試劍金陵會上也曾與這廝照過面兒,想必也識得他吧?”
“這個人嘛……”林霜月的眼波其快無比地在卓南雁臉上淌過,冷冰地道,“我可從不識得!”卓南雁渾身一震,心底火辣辣地生痛:“她……她為何如此對我,是怪我當日對她冰冷無情嗎?”
“啟稟大師姐,這位卓兄弟,我倒識得!”陳金自林霜月身後大步閃出,躬身道,“昨日在醉仙居,他曾留下雄獅令,救護本教孤苦遺孀四嫂,倒是個俠義漢子!”
一個面帶風霜的縞服少婦給兩個明教弟子攙了過來,正是柳四嫂,一眼瞧見卓南雁,立時眼含熱淚,哭道:“陳兄弟和這位林姑娘怕我留下吃虧,先讓別的兄弟幫我照看鋪面,要帶我先回鄉避過風頭,不想卻在這裡遇到恩公!只是那令牌後來又被個蒙面漢子奪去了,聽說這令牌乃是個重要物件,沒法子還給恩公,好生有愧!”說著便要行大禮。
“給柳四嫂的雄獅令,怎地卻又被個蒙面人奪走了?”卓南雁若有所思,怔怔地將她攙起,斜眼望向林霜月,卻見那雙盈盈妙目正凝視著自己,瞥見自己看她,迅即將目光投向廳外。他心底忽憂忽疑,渾不知跟柳四嫂說了些什麼。
方殘歌跟柳四嫂打聽了卓南雁贈給她的令牌形狀,面色微變,沉聲道:“翁師兄,那果然是師尊親制的雄獅令,只是卻又被一個蒙面漢子奪去了,好不蹊蹺!”
翁殘風沉吟不語。人叢之中卻又響起那陰冷突兀的怪笑:“那又有什麼稀罕!這姓卓的蠢材既然暗算了羅堂主,羅老身上的物件他自然要拿什麼便拿什麼!總而言之,這蠢材乃是暗算羅堂主,刺殺滄浪閣主、巨鯨幫主的最大嫌兇,大夥兒先合力宰了他。錯便錯了,哪日尋到正主,一般地再殺了就是了!”
“說得在理,”韓覆舟雙眼發亮,獰笑道,“管他是對是錯,且先宰了再說,還我師兄命來!”蒲扇般的大手劈頭砸向卓南雁。他這一出手,池三畏、何殘雪和峨嵋三道便即連綿攻到。
“諸位!”林霜月見幾人鬥得甚急,秀眉微蹙,卻向人群中望去,朗聲道,“只是這姓卓的蠢材既盜得羅堂主這令牌,為何又要大發善心,將雄獅令贈給柳四嫂?”眾人見她皓齒微嫣,說不出的清麗多姿,全不由一陣意動神搖。不少後生子弟竟不去看卓南雁幾人的激戰,目光只顧緊緊鎖住林霜月。
那聲音卻也跟著發笑:“這蠢材先當著眾人之面,將雄獅令贈給這小寡婦。再乘著無人之時,扮作蒙面人奪回。嘿嘿,這點邀買人心的小把戲,還瞧不出來嗎?”柳四嫂怒道:“你胡八道!那搶奪令牌之人,雖然蒙著臉,卻身形乾瘦,決不似恩公這般高大!”循聲四望,卻不見說話之人。莫愁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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