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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卸,已將韓覆舟穩穩放下地來。這老者瘦若枯木,眼中怒焰升騰,向卓南雁喝道:“狗雜種仗著有點武功,便可胡亂殺人嗎?辣塊媽媽的,老子的女婿跟你有何仇怨,你殺了他,老子的閨女豈不要守一輩子寡?”正是揚州兩淮鏢局的總鏢頭池三畏。原來被餘孤天所殺的兩淮鏢局副總鏢頭乃是他女婿。這池三畏性子粗暴,武功卻極為硬朗,大罵聲中,疾撲而到,十指如鉤,施展的正是淮陽大力鷹爪的正宗武功。
卓南雁聽他滿嘴汙言穢語,強壓心頭怒火,身形騰挪,見招拆招。這時那韓覆舟也飛身撲來,展開巨靈神掌拼力猛攻。曲流觴瞧得大皺眉頭,叫道:“卓老弟,今日情形太亂,這些龜孫子,老夫替你打發,你且先走一步如何?”卓南雁心知若是此時一走,那就明擺著自認理虧,當下朗聲笑道:“曲先生萬萬不可插手!這些不明是非的傢伙,也奈何不得我!”
韓覆舟和池三畏聽得曲流觴罵他們作“龜孫子”,齊聲破口大罵,汙言穢語,滾滾而作。曲流觴看他三人鬥得甚緊,心癢難耐,既然無法“插手”,那也只得“插嘴相助”了,當下反唇相譏,一時間堂上拳來腳往,“龜孫子”、“辣塊媽媽”之聲滿堂亂飛。
忽聽有人長吟道號:“無量天尊!”座中那三個灰袍道人長劍齊齊出鞘,當中一人振聲喝道:“閣下負隅頑抗,未免太也不將我大宋武林放在眼內,得罪了!”劍光閃爍,三把長劍齊刷刷地指向卓南雁。
卓南雁呵呵冷笑:“我若是任你們宰割,便是將大宋武林放在眼內了?”想到自己不明不白地遭人陷害,蒙冤難申,悲鬱之氣直塞胸口,一時竟再也懶得出言辯駁,掌風虎虎,將五人盡數籠住。但這三道全是峨嵋支派虛靜門的好手,號稱“虛靜三劍”,聯手多年,雖不如南宮世家的劍陣厲害,但也是渾如一體。這時一入戰局,卓南雁心浮氣躁之下,一時迭遇險招。
“方老弟,翁大哥!”莫愁急得雙手連搓,叫道,“這個……君子動口不動手,有什麼事不妨慢慢商議!這裡還擺著羅堂主的靈位,大夥掄刀動劍,豈不是對羅堂主不敬?”
方殘歌蹙眉沉吟,點了點頭,正待發話,卻聽人群內又響起那道冷森森的笑聲:“咱們練武之人,從來都是動刀動槍,動口動筆那是秀才們的事情!這姓卓的小子算計了羅堂主,咱們便在羅堂主靈前將他亂刃分屍,給羅堂主報仇!”這人並不露面,詞鋒卻是犀利至極,一言出口,堂中便有不少漢子轟然叫好:“殺了這廝,給羅堂主報仇!”何殘雪年少氣盛,輕嘯聲中,挺身插入戰局。方殘歌、翁殘風等人聽這人提起師尊,心下猶豫,就不便出言反駁。
激戰之中,卓南雁的心倒漸漸冷靜下來,展開龍虎玄機掌法,在掌影劍光之中穿來插去,便將局面漸漸扳回。眼見韓覆舟撲得較猛,卓南雁驀地反掌輕撥,借力打力,將他帶得向池三畏撞去。池三畏收手不及,如鉤鐵指將他衣衫撕破,在肩上劃出五條血印。兩人一起大聲怪叫,一個大喊“老瘦猴作死”,一個回罵“滾你辣塊媽媽”。卓南雁沉聲低笑,招化“俯拾即是”,雄渾的掌力到處,將峨嵋三道的長劍卷在一處,只聽得“叮叮噹噹”一陣亂響,三道長劍碰撞,險些脫手。
卓南雁迫退強敵,卻並不進擊,掌風激盪,壓得那幾人近身不得,朗聲喝道:“金國龍驤樓的‘龍蛇變’密令業已發出,江南龍鬚待機而動,不但要襲擊大宋能臣干將,更要謀弒太子,動搖我大宋國本!羅堂主命我傳話過來,這等危險關頭,正要我等戮力同心,共抗金虜,萬不可而兄弟相殘,讓金虜坐笑!”目光如電,直打在翁殘風的臉上。
這番話義正詞嚴,眾人不由心中均是一凜。
便在此時,忽聽得一道粗沉無比的呼喝傳來:“明教林霜月,拜會雄獅堂!”喝聲響亮,雄獅堂中的群豪聽個滿耳。卓南雁聽得“林霜月”三字,心頭突地一顫,掌上發力,將分從左右攻到的何殘雪、池三畏震得疾退數步,舉目向廳門望去。
第二部 暮雨江南 第七節:鴛侶重逢 舊盟難釋
“是明教林姑娘嗎?”方殘歌早已挺身而起,雙目閃光,長聲叫道,“快快有請!”聚在廳門口的眾人自動向兩旁分開,一行英氣勃勃的勁裝漢子大步而入,當頭那人滿臉幹練之色,正是春華堂舵主陳金,但眾人的目光卻全落在當中那窈窕婀娜的白衣少女身上。
這少女身材修長,從頭到腳似是籠著一層玉潤珠明般的淡淡光輝,恍然便似從傳說的仙境中走入凡塵的天女仙子。她星波明澈的雙眸輕輕一掃,廳中眾人均覺得那清炯炯的目光似是向自己凝望過來,無不心旌搖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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