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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落款處龍翔鳳舞的“羅雪亭”三字,登時精神一振,目光疾掃,已將信上數句言語看個清楚。
卓南雁一凜,闢魔神劍橫在胸前,笑道:“前輩世外高人,若缺錢花,這幾兩銀子晚輩奉送,只請前輩將這書信留下!”他這話語故作輕鬆,又送上一頂高帽子,只盼擠兌這人自重身份,不再糾纏。
“我不是什麼前輩高人!”那白衣人仰頭呵呵一笑,笑聲中大有狂傲孤憤之意,“管他黃口孺子、衰翁老婦,只要惹了我,都是自尋死路!”他說著將那書信緩緩揚起,冷冷道,“這信箋料來對你還有些用處,若想要時,便拿那樣東西來換!”大袖輕揚,“嘩啦啦”一聲響,幾塊散碎銀子激射而出,盡數沒入那漆黑屏風。
卓南雁自幼痴好圍棋,對局打譜之時早練就了過目不忘的本事,適才雖只草草數眼,卻已將那龍圖硬生生記在心底,卻料不到這白衣人一眼便已看穿了自己這伎倆。“前輩留步!”見那人轉身欲行,他只得沉聲道,“前輩……到底是誰?”
那白衣人並不回頭,悠然道:“咱們自會再見!”長笑聲中,身子飄然幾閃,已然消失不見,而那鬼魅般的笑聲卻在暗道間迴盪不息。眾人只覺那笑聲似是一股涼颼颼的有形有質之物,在自己耳際臉旁來回撫弄,幾人均是不寒而慄。
唐晚菊忍不住望著卓南雁道:“兄臺知道此人是誰?”卓南雁悵然若失,緩緩搖頭,想到羅雪亭那封親筆書信正是自己身份的唯一證物,心底不禁一緊。
“好劍!”久久不語的萬秀峰忽地咧嘴一笑,目光緊緊盯住他那把明如秋水般的闢魔神劍,道,“此劍樣式奇古,在下倒頗有些似曾相識之感!”適才南宮溟忽然喪命,萬秀峰自覺死無對證,心底忽然輕鬆不少,這時跟卓南雁說話,便又有些咄咄逼人。
卓南雁自入江南,此劍便從未示人,此時風波過後,未待還劍入鞘,但見萬秀峰這不懷好意的一問,這時若是收劍,倒似拍了他一般,當下長劍一橫,冷冷地道:“天底下的劍,模樣都差不多!”莫愁凝目瞧來,也不禁吸了一口冷氣,道:“妙哉妙哉,這劍跟兄臺一樣,英姿颯爽玉樹臨風,借給小弟玩兩天成不成?”
“莫兄,你若是用上了這把劍,只怕會引來千千萬萬的麻煩!”萬秀峰緊盯住卓南雁道,“在下曾在家師收藏的《名劍譜》中見過這把劍的影象,此劍來歷非凡,天下絕沒有第二把模樣相近的,這便是——闢魔神劍!”
“闢魔神劍!”莫愁便如給蛇咬了一般地跳了起來,大張雙眼地望著卓南雁,顫聲道,“原來兄臺卻是……卓……卓……”卓南雁淡淡一笑,索性掀起斗笠,道:“不錯,我便是當初盜劍盜馬、大鬧金陵的卓南雁!”他這一直認不諱,莫愁三人卻齊齊吃了一驚。唐晚菊身形一晃,已跟萬秀峰並肩而立,神情之間大有戒備之色。
卓南雁卻只掃了他們一眼,便收劍入鞘,緩步走到南宮溟的死屍之旁,凝視片刻,忽然心中一痛:“這龍涎丹發作起來如此可怕,我卓南雁有朝一日豈不也是這個下場嗎?”
那血電猱繞著南宮溟的屍身不住轉動,那隻火紅大鳥金靈鴞也飛落近前,一禽一獸,口中嗚嗚悲鳴。卓南雁嘆一口氣,站起身來,對著血電猱和金靈鴞“吱吱”地輕叫幾聲。莫愁忍不住道:“你說了什麼?”卓南雁像是在喃喃自語:“走吧!哪裡來的回哪裡去!你們都是無拘無束的奇獸,必能回到自己的天地中去……”
血電猱抬頭向他咧嘴輕笑,卓南雁嘆息一聲,牽著它的手大步走出。金靈鴞翩然飛起,落在了血電猱的肩頭。莫愁三人對望一眼,也快步跟上,大步往外走去。出了那陰沉沉的野廟,卻見天已放明。紅燦燦的朝陽下,綠樹滴翠,青山含煙,一切都是那麼生機勃勃。
卓南雁伸掌在血電猱頭頂一拍,血電猱長嘯一聲,電般飛身掠起,躍出丈餘,卻又回頭看了看卓南雁,那張滑稽的猴臉似是在晨曦之中笑了一笑,隨即遠去。金靈鴞忽地在血電猱肩頭振翅而起,伴著那起落如電的黑猿,一起消失在遠山之間。
“喂,”莫愁眼見卓南雁正要大步前行,叫道,“原來你比我年輕得多,本公子叫了你半天兄臺,可是有些冤枉,該叫你老弟才是。”卓南雁回頭看他一眼。眼見此刻唐晚菊和萬秀峰滿面戒備,莫愁卻仍舊笑嘻嘻地跟自己稱兄道弟,卓南雁心中不由對他多了幾分好感,笑道:“那我卓南雁就給兄臺賠禮,改日定在臨安的大酒樓請客!”
“妙哉妙哉!”莫愁大喜,笑道,“有美酒就嚐嚐,有朋友就交交!多交幾個朋友,喝幾頓美酒,總是不錯的。老弟不是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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