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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魄的賞心樂事。但那次宴會上,酒意上湧的趙祥鶴卻挺身而出,以一敵七,力勝七名龍驤士,威名遠震,被金國武林稱為“一鶴摘七星”。哪知那時已是秦檜親信的趙祥鶴,回來後卻捱了秦檜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趙祥鶴自此絕口不言此事,江南武林便也知之不多。
趙祥鶴顯然想不到趙瑗對這“一鶴摘七星”也清清楚楚,老臉上霎時騰起一片紅,忙道:“這是臣當日輕狂之舉,殿下……抬愛,老臣受寵若驚!”趙瑗一笑:“怎麼是輕狂之舉?這是振我國威的雄風豪舉!萬歲看重你的,便是你的忠心和血性!你可要把握得住,別辜負了聖望皇恩……”
這話顯然是暗自點撥,讓他別隻顧跟著秦檜父子一條道跑到黑。趙祥鶴渾身一震,竟突地跪倒,慨然道:“殿下放心,萬歲和殿下的洪恩聖德老臣銘記於心,日夜稱頌,念念不忘。老奴必將竭盡駑鈍,報效聖上和殿下天高地厚之恩……”
“起來吧!今兒讓羅先生請你過來,是想問幾樁事。”趙瑗聽他幾乎聲淚俱下,心底暗喜,臉上卻不動聲色,淡淡地道,“先說這瑞蓮舟會。父皇五十聖壽,怎麼大張旗鼓地將江南各大幫派盡數聚到京師?是看天下不夠亂嗎?”這話單刀直入,又突如其來,筵席上登時氣氛一緊。
“殿下說得是!”趙祥鶴先滿臉堆笑地應了一聲,不慌不忙地道,“但這是相爺的意思。天下太平日久,相爺是要借瑞蓮舟會之勢,樹朝廷之威,揚大宋之雄,使四國八番震服。”
趙瑗瞥他一眼,道,“那金鯉初會什麼的,又是怎麼回事?”趙祥鶴臉上依舊波瀾不驚:“近來魔教妖人林逸煙重出江湖,蠢蠢欲動,大小黑道幫派望風而降。老朽辦這金鯉初會,乃是給江南英雄一個正大光明的較技之所,只盼能將江南各派雄豪一舉收服。”這番話乍聽上去入情入理,實則頗有不通之處。
卓南雁暗自冷笑:“這老賊瞪眼胡說的本事不小!”趙瑗的臉色也不由陰沉下來。他今晚苦心孤詣地試探趙祥鶴,本以為會讓這位江南第一高手回心轉意,但聽他兩個對答卻是避實就虛,心中便是一沉。
“張浚、胡銓等一批老臣,為何忽從天南海北被調入京師?也是為了樹朝廷之威?”趙瑗的聲音越來越冷,“適才允文說了,這些老臣一入京師就銷聲匿跡,格天社難道全然不知嗎?”
趙祥鶴的身子又蝦米般躬下來,一迭聲地道:“這個……胡銓等老臣進京後便該由林一飛安排,眼下去向何處,下官實在不知……這真真是失職!下官這就去派人查個明白!”他聽得趙瑗接連問起政事,忙改口自稱下官,但口風兀自守得緊密無比。
“林一飛?”趙瑗眼中鋒芒一閃,淡淡地道,“聽說他近來招攬了一位奇人,叫風滿樓?”
趙祥鶴乾巴巴的臉終於抽動了一下,嘿嘿地笑道:“這風滿樓據說是神仙一般的人物,雖然不會武功,卻是能掐會算,連相爺都對他持禮甚恭。但下官卻只聞其名,從未見到過這位神仙的本來面目。”他一口一個神仙,顯是對這以旁門左道邀寵的風滿樓大是不屑。
這時酒菜已穿梭價擺上來。這是便宴,趙瑗和趙祥鶴全是便服而來,羅大、虞允文也在側坐相陪。花樣百出的菜餚一上,幾人便不再提絲毫正事,只是舉杯應酬。卓南雁恥於與趙祥鶴同桌,連筷子都沒動上一動。
幾個人各懷心事,略盡了幾壺酒,建王趙瑗便停著不動。趙祥鶴見機,忙起身告退,臨行前,再次信誓旦旦,決不辜負“聖上的浩蕩洪恩”。
趙祥鶴一退,樓內便是一靜。閃耀的燈燭映得建王趙瑗的那張瘦峻的臉孔忽明忽暗,沉了沉,他才輕輕一嘆:“吳山鶴鳴這一代宗師……可惜了!”羅大和虞允文都知太子拉攏趙祥鶴不成,頗有憾意。
明晃晃的燈影下,建王趙瑗的臉色先是一黯,隨即抬頭向卓南雁笑道:“哦,我說過咱們會在臨安再見面的!老弟別見怪——這裡不是朝廷,咱們不必這麼繁禮多儀。你是救過我的恩人,我還叫你老弟,你叫我趙兄便是。”
這話在旁人聽來,必會當作建王禮賢下士的謙遜之語,定然畢恭畢敬地連稱不敢。但卓南雁性子疏狂,卻張口叫道:“好!小弟今後便叫你趙兄了!”虞允文和羅大都是面色微變,哪知趙瑗自幼長於深宮,見膩了溜鬚拍馬之輩,反而甚喜他的爽直大膽,哈哈大笑道:“是啊,這才是真豪傑,真性情!”
虞允文暗自長出了一口氣,向卓南雁笑道:“前幾日和國公張浚曾傳信過來,說了你冒死臥底龍驤樓之事,殿下早就贊你俠肝義膽,鐵血丹心!不想那日我們深林遇險,正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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