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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餘孤天肝膽皆裂,大叫一聲,轉身便逃。他內力深厚,這一發足疾奔,當真快如脫兔,幾個起落,轉過了一個山坳,便沒了蹤影。
卓南雁陡覺壓力頓減,呼呼喘息,轉頭對林霜月笑道:“小月兒,你怎地來了?”林霜月卻不看他,盈盈妙目緊盯著餘孤天退走之處,冷冷地道:“那餘孤天古怪得緊,這回對你痛下殺手,必有緣由,怎麼速速追他!”卓南雁心頭一凜,哈哈笑道:“還是小月兒想得周全!”轉身待追。
“且慢!”林霜月卻又轉到他身前,自懷中取出一副軟帕給他包裹肩頭傷口。兩人捱得極近,卓南雁又聞到那抹熟悉的如蘭似麝的甜香,驀地想到當日自己初入江南在楊將軍廟內跟林霜月初見,她也是這般過來給自己包紮傷處。那時自己頑童心性,曾千方百計的逗她說話。
往事如煙,彷彿便在眼前,這時想來,既有糾纏到心神深處的絲絲甜蜜,更多的卻是彷惶無奈的陣陣苦澀。稀薄昏沉的日色下,只見林霜月的臉色白得近乎透明,美眸專注地盯著他的傷處,蘭花玉指極是利落,幾下便給他包紮妥當。
“走吧!”林霜月輕嘆一聲,長長的睫毛微微抖顫了一下,自始自終,仍舊一眼也不瞧他,轉身便行。卓南雁心緒翻滾,忽喜忽愁,也只得飛身跟上。
餘孤天身法極快,這是早已渺然無蹤,但卓南雁和林霜月全是追蹤的大行家,履著那抹淡淡的足跡只向山谷深處追去。卓南雁望見林霜月依舊秀眉顰蹙,隱含幽怨,忍不住笑道:“適才我生死一線,正自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當口,偏偏你就來了。小月兒,你說咱們這是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林霜月舉目望著前面的茫茫山色,搖頭道:“我來這裡遊賞打獵,忽地聽到一隻笨熊叫喚,便趕過來瞧瞧!”
原來林霜月趕來這天柱山南宮世家卻是另有要事。
明教近來聲勢大振,收服池州各大小幫派、佔領齊山之後,與天柱山南宮世家已是隔江相望。明教與南宮世家這兩大股勢力不免互有摩擦。林逸煙重出江湖,其志不小,不想多結仇怨,便親自修書一封,命林霜月以明教聖女的身份持信趕來,與南宮世家的掌門南宮參說和。
林霜月帶著陳金等八名年少高手趕路途中,便聽得明教弟子來報,說是尋得了叛徒而逃的弟子餘孤天的蹤跡。林霜月聽得餘孤天近日來居然出入地方官府,地位尊崇,登時疑惑頓生,便即派精幹弟子四下探尋其蹤。餘孤天進出官府,也甚好尋訪,但他以龍吟壇主的身份趕來處置龍鬚時,便顯出了龍驤士的出色手段。林霜月帶著人一路尋到了天柱山附近,便失去了他的蹤跡。
無巧不巧,便在這時,林霜月忽地聽到了山谷中傳來的卓南雁那幾聲悲憤激昂的長嘯。那是她一輩子撇不開忘不掉的聲音,她芳心一陣收緊:“定然是他,定然是他!難道他遇到了什麼兇險?”
她不願讓陳金等人瞧出自己跟卓南雁的情事,靈機一動,藉口南宮世家敵友難辨,不可貿然進堡投書,便命陳金帶領那幾人先回分舵。他自稱要先進堡探詢,獨自循聲追來,眼見卓南雁遇險,急忙飛身趕來救下。
卓南雁自然不知其中緣由,乍睹玉人,實是驚喜若狂。眼見她神色冷冷,他童心忽起,鄭重其事地道:“我近日學了個本事,能一眼看破人的心事!”林霜月見他滿面正色,不禁蹙眉道:“怎麼看?”卓南雁道:“容易得緊!有些臉皮薄的女孩子越是擺出一副冷漠無情的樣子,心底越是對這人情深似海!”
林霜月又羞又惱,督見他照舊是一臉對什麼都滿不在乎的嬉笑神色,心下倒覺得對這人無可奈何,想了想,也覺忍俊不禁,輕笑道:“這等胡話,也只有你才琢磨得出來。”卓南雁笑道:“是啊,若非今生今世遇上了你,這等絕妙胡話,我也琢磨不出!”林霜月妙目微嗔的橫了他一眼,只幽幽地嘆了口氣,便再沒言語。
卓南雁想方設法地逗她一笑,但見他那宛如春花綻放的笑靨背後,仍隱著一層淡淡輕愁,心底也不由一沉。兩人循著餘孤天淡淡的足跡疾追片刻,林霜月卻驀地頓住步子,道:“什麼聲音?”卓南雁也凝神傾聽,皺眉道:“溪聲,風聲,蟲聲?”林霜月的目光卻自他臉上向下瞧去,神色似笑非笑,道:“原來是笨熊肚子裡面的蟲聲!”
他一怔,這才覺出腹內空空,正咕嚕嚕得叫個不停。他被眾龍鬚折騰了一夜,又連番激戰,此刻日以近午,自然飢餓難耐,當下哈哈大笑:“肚子裡蟲聲一片,須得放進兩隻山雞去捉蟲!”扭頭四顧,便待尋些野味充飢。
林霜月輕嘆一聲:“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