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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並不深究。還有,為何小月兒提起聖女來,便總是抑鬱傷懷?
“小老弟想必不知,明教已數十年沒有這老什子‘聖女’了。”羅大的老眼內忽然閃過一絲銳芒,“他們上一任的聖女登壇,還是在大宋宣和二年,那時的明教教主便是方臘!”
“方臘?”卓南雁驚得大張雙目,當年方臘自稱聖公,率教眾舉兵,席捲大宋三州十九郡,後來雖是兵敗身死,但這個名字卻帶有一股奇異的魅力,大雲島上的明教中人提起方臘來,總是半敬半畏地成為“方聖公”。羅大緩緩點頭:“當年方臘也是選出一任聖女之後,便即扯旗造反。醉侯爺,你曾受命探查明教教月,你給大夥兒說說這明教聖女的典故!”
那雜耍藝人醉侯爺一直蹲在艙角,這時跳起身,道:“明教聖女的典故在他們教內極為隱秘,便是做了十幾年教眾的尋常子弟對此也知之不詳。小弟跟一位明教舵主喝了半年多的酒,才探出一絲訊息。原來明教教內有一個詭秘傳說,所謂‘聖女降世,明王出世’,能登聖女之位的必是五德命相的女子,這等奇女子舉世難覓,但一經出世,便預示著明教大昌,甚至便是他們改天換日之時……”
卓南雁忽然想起少年時候,林逸虹曾跟自己說過的“改天換日”的豪言,心內愈發緊了起來。醉侯爺接著笑嘻嘻地道:“據說林逸煙的侄女林霜月便是這樣的命相,自幼便被指定為明教聖女。傳聞林霜月這丫頭生得傾城傾國,靈秀過人,明教教內暗中傾慕她的後生才俊總有千八百人吧,嘿嘿,只可惜過得幾日登壇之後,便是誰也碰不得的多刺鮮花啦!”南宮馨瞧見卓南雁面色蒼白一片,心下奇怪,忍不住問道:“為何誰也碰不得了?”
“照著他們明教的規矩,聖女登壇之後,便須將自家身心,連帶三魂七魄,全祭奉給了他們的明尊,她這一輩子再也不能對任何凡間男子動心。不然的話,那男子必會觸怒明尊,遭遇世間所有苦痛,連她這聖女也會墜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醉侯爺撫了一下紅彤彤的鼻子,苦笑道,“小妹妹你說,有這古怪規矩,誰還敢再多看上這聖女半眼?嘿嘿,他奶奶的邪魔外道,當真邪門到了極點!”
“小月兒!”卓南雁如被巨木當頭擊中,“啪”的一聲,酒杯已被他無意間捏碎。他忽然想起當日燕京月夜,林霜月柔情似水地痴望著自己,問“若是我不去做那聖女,你能不跟那郡主成婚嗎”,霎時他心中似有萬針攢刺,痛楚難言,身子突突發顫,懷中殘酒灑得他襟前盡溼,他卻渾然不覺。
張浚忽地向他望來,沉聲道:“小兄弟,老夫當日在金陵試劍會上看到,你好似與林霜月是舊識?”卓南雁依舊心魂激盪,怔怔地點了點頭,耳畔張浚的聲音冷冷地似從天邊飄來:“林逸煙心懷不軌,異志早萌,林霜月只怕已成了他掌中一枚邀買人心、妖言惑眾的棋子。小兄弟忠烈之後,大可不必跟這樣一個女子扯上干係!”
卓南雁俊眉乍揚,直向張浚望過去。張浚那張蒼老凝重的面容上滿是期許之色,靄然道:“天下滔滔,老夫看得入眼的沒有幾人,你頗具令尊風骨,雪亭老哥眼下樹大招風,他日秉承卓盟主遺願、重建四海歸心盟的重擔,終究是要落在你的身上!”聽得張浚忽然提起父親和四海歸心盟,又見了他那殷切的眼神,卓南雁的心內才微微一熱,點了點頭,卻沒有言語。張浚又長長一嘆:“到了重建四海歸心盟之時,這明教必是一個大患,小兄弟萬不可兒女情長,延誤大事!”
卓南雁再也懶得說什麼,眼望艙外夜色濃郁如醉,天邊的幾點疏星像極了林霜月當日臨別時那令人心碎的眼波,他心中更是一陣黯然。
羅大想到張浚適才的吩咐,不敢多留,當下便辭別張浚等人,帶著上官御三兄弟下船而行。卓南雁知道大慧上人要留在船上略送張浚半程,南宮馨也將由大慧上人送回家中,他這時心內忽覺沸如油煎,去齊山與林霜月相會的念頭催得他再難安坐片刻,便也辭行下船。
張浚親自送他下了船,臨別之際,又反覆叮囑他務要擒住龍驤樓在江南龍鬚的總壇主“老頭子”。卓南雁望著張浚在黝暗的夜色中灼灼閃爍的目光,心中才油然生出一股敬意:“這老人當年身為朝廷宰執,威震四海,便是眼下,也是個一呼百應的宿將,難得對我期許如此!”他不願多言,跟張浚、南宮馨和大慧上人等拱手作別。辛棄疾忽道:“兄弟,我送你一程!”跳下船來,跟他並肩而行。
兩人在夜色中大步而行,身後的船火漸遠漸弱。卓南雁見辛棄疾一直默不做聲,便說:“幼安兄,你要隨和國公一同進京嗎?”辛棄疾卻搖了搖頭,道:“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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