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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剪毛工不會碰那些渾身透溼的羊毛;而且,除非在接羔前爛泥能變幹,否則,在潮溼的地面上,寒冷的空氣中,許多羊羔都會死掉。
兩長一短的電話鈴是德羅海達的電話,菲應答著,轉過身來。
〃鮑勃,是AML公司打給你的電話。〃
〃哈羅,吉米,我是鮑勃……是的,對……哦,好呀!證明書都弄妥了?……對,讓他來見我……對,如果他真有這麼好的話,你可以告訴他,他也許會找到工作的,不過,我還是想親眼見見他;我不願意不見兔子就撒鷹,也不相信證明書……對,謝謝,唔,唔。〃
鮑勃又坐了下來。新牧工要來了,據吉米說,是個好樣的。在〃西昆士蘭平原的郎裡奇和查爾爾附近幹過活兒。還是個好牲口商。證明書寫得很好,人也實在。馬是四條腿、一條尾巴的,他都能騎。他曾經馴過馬。在這之前是個剪羊工,是一把好手。吉米說,他一天能剪一百多隻。正是這一點讓他有點懷疑。為什麼一個剪羊毛的好手情願拿牧工的工資?出色的剪毛工為了馬鞍而放棄羊毛剪是不太常見。不過,他的接羔叉用得很熟,怎麼樣?
隨著歲月的消逝,鮑勃說話的調子變得更慢,澳大利亞味兒也更重了;不過,為了彌補這一點,連說的句子變短了。他已經快30歲,而使梅吉大為失望的是,在他們為了面子而不得不去參加的有數的幾次喜慶活動上,他絲毫沒有對任何一個合適的姑娘動心的跡象。在這件事上他靦腆之極,然而在另一方面,他似乎完全迷上了這片土地,一心一意地想著它。傑克和休吉年齡越來越大,也更象他了;確實,當他們三個人一起坐在一條硬大理石長椅上的時候,會被人當成三胞胎;在大理石椅上坐一坐是他們在家中最舒適的消遣。實際上,他們寧願在外面的圍場上野營,而在家睡覺的時候,願意四仰八叉地躺在他們臥室的地板上,害怕床會把身子睡軟。太陽、風和乾旱使他們的頭髮褪了色,長滿雀斑的面板變得象一種雜色斑駁的紅木,藍色的眼睛閃著暗淡而平靜的光,凝望著遠方,凝望著銀黃色的草地,眼角刻著深深的皺紋。要說出他們的年齡,或誰最大,誰最小,簡直是不可能。他們個個都生著帕迪那羅馬人式的鼻子和寬厚親切的臉膛。但他們的身材都比帕迪壯實,這是多年彎著腰、伸著胳臂剪羊毛造成的。但是,他們都顯出一副體魄清瘦、從容大方的騎手的健美。然而,他們並不渴望女人、舒適和生活樂趣。
〃新來的人結婚了嗎?〃菲用尺子和紅鋼筆畫著整齊的線,問道。
〃不知道,沒問。明天他來的時候就知道了。〃
〃他怎麼到這兒來?〃
〃吉米打算開車送他,他們還得去看看坦克斯坦德的那些老閹羊。〃
〃唔,希望他能呆一段時間。要是他還沒有家室,我想過幾個星期他就會走的。可憐的人,這些牧工。〃菲說道。
詹斯和帕西正在裡佛繆學校寄讀;他們發誓,只要一到14歲這個法定年齡,一分鐘也不在那裡多呆。他們渴望著和鮑勃、傑克、休吉一起賓士在圍場上的那一天;渴望著德羅海達再次由家裡的人自己經營,而外來者隨他們自由來往。儘管他們也繼承了這個家庭好讀書的熱情,但是他們一點兒也不喜歡裡佛繆學校。書可以放在馬鞍裡或茄克的口袋裡,在芸香樹的午蔭下看書比耶穌會學校的教室要令人愉快得多。寄宿學校對他們來說是一個艱苦的過渡時期。那大窗戶的教室、寬闊翠綠的操場,嫣紅奼紫的花園和各種各樣的設施對他們來說毫無意義。他們對悉尼和城裡的博物館、音樂廳和美術館也毫無興趣。他們和其他牧場主的兒子交朋友;在空閒時間裡他們就想象,或是以誇耀德羅海達的遼闊、壯觀去唬人,但聽者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伯倫河匯合點以西的任何人都聽說過巨大的德羅海達。
幾個星期過後,梅吉才見到這個新來的牧工。他的名字盧克·奧尼爾被正式地記入了花名冊,並且在牧工們通常很少去的大宅裡和他談過了話。他拒絕住在牧場新手的工棚裡,而是住進了小河那邊的最後一幢空房子裡。還有一件事,他對史密斯太太做了自我介紹,並且取得了這位太太的好感,儘管她平日並不把牧工們放在心上。梅吉在遇到他之前很久,就對這個人感到十分好奇。
由於她寧願把她的栗色牝馬和黑色閹馬放在馬廄裡,也不願意放在牧畜圍場裡,而且早晨的時候常常不得不比男人們動身晚,所以,她常常很長時間碰不上任何一個僱來的男人。但是,在一個夏日的傍晚,樹枝梢頭殘陽如血,長長和陰影逐煙沒人悄然而至盼夜色中的時候,她終於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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