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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之,段瀟鳴這次倒是破釜沉舟,將滿朝輿論壓下,全部留中不發,頂著天大的壓力,任紀安世在江南及兩淮捅破天。孟良胤這次倒是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每日深深地皺著眉頭,閉門謝客。他是段瀟鳴的授業恩師,自然深知他的脾性,如今段瀟鳴吃了秤砣鐵了心要力屯安世,他除了幫他頂住這朝綱,也別無他選了。
一直到天和四年年末,漫天大雪裡,紀安世終於告命還朝。他這一去,連斬文武官員,正二品兩人,正三品五人,從四品以上連帶抄家在內,一共有二十多人,這還沒有算上連坐的。雖不能說紀安世此行將漕運弊病連根拔起,但是著實將那一個沉痾久病之軀給扶了起來。
紀安世離開揚州之時,漕幫幫主率滿城那女老幼,跪送出城,親手奉與‘萬民傘’一把,寓意為其遮風擋雨。
紀安世為人,耿直異常而遊刃未餘,得罪的人太多,此番整頓漕運,更是連棺材都事先買好,不給自己留後路。段瀟鳴如今要革清天下弊病,就需要這樣不怕死不怕難的人,紀安世無疑給天下隱士做了一個好榜樣!
紀安世還朝當日,段瀟鳴親自到宮門口迎接,查處一干官員,全部交由刑部審理定罪。紀安世也由原來的都察院御史升任御史大夫,位列三公,地位顯赫!
作者有話要說:從今日起每日保持兩更的速度~~~快結局了,快了快了,表著急哈~~ 1
《當時錯》阿黎 ˇ 彩袖殷勤捧玉鍾(下)ˇ
朝乾宮
“緊著點兒!皇上都快下朝了!還沒找著!你們這幫小兔崽子!看咱家不好好收拾你們!”王順急急忙忙地叫著一干御前服侍的小太監在御書房裡翻找,甩著手中拂塵挨個將小太監敲了個遍。他是昔年臨安城裡跟著段瀟鳴與袁泠霜遷進來的,資歷並不很高,年紀也不大,正如外界所說,全是沾了袁泠霜的光,他才能有今日,不然,這大總管的位子,哪裡輪得到他!
若說這王順,出身低賤,卻是個頂聰明的人。臨安宮裡頭,他也本是個不起眼的小總管,並不曾與袁泠霜有什麼干係,只是當日遣散後宮眾僕婢,單他不要命地站出來呼天號地,說早年得過袁泠霜的恩惠,要終身侍奉。
這恩惠不恩惠,自然是個場面話,但是這個王順卻與今歡同鄉,早年很照顧今歡,這一點泠霜曾經聽今歡提過,於是這王順說起,她便也記得了。泠霜也是看他可憐,一個人舉目無親,被遣出宮去真不知如何過活,所以就讓他跟到了長安來。
也是這王順自個兒爭氣,八面玲瓏,討了段瀟鳴的歡心,一路青雲直上,才三四年的功夫,從御前侍茶太監,搖身一變,成了堂堂正五品的內廷大總管。
按著段瀟鳴的意思,王順終歸是算作泠霜的‘心腹’,讓王順坐著大總管的位子,好賴給她在後宮長雙眼睛,不讓泠霜吃虧。
“哎喲!你倒是輕點兒阿!這要是碰著個邊邊角角的,看咱家不扒了你的皮!”王順看著兩個小太監碰到了蟠龍行螭長條御案上一架八寶琉璃小擺屏,三兩步搶上去,看著東西完好無損,才安心回過身來罵兩個肇事的小太監。
泠霜才起了身,從旁邊暖閣裡挑簾出來,便看見了這幅景象,春兒扶著她,看著這一陣鬧騰,連個下座的地方都沒有。
“王順,你這是在幹嘛呢?!主子都讓你給吵醒了!”春兒一個橫眉,尖著嗓子問道。她是段瀟鳴從關外帶進宮的,可謂是‘隨軍’出身,如今這宮裡頭的僕婢,就屬她的‘資歷最高’,而且又是段瀟鳴奶孃的養女,這個身份,這個關係,侍候的主子還是這全天下頂特殊的那個人,這闔宮上下,哪個敢不給她春姑姑三分面子。春兒也是與當年今歡如出一轍,進了宮也沒多大忌諱,如今王順當了大總管了,她也不改口,照樣這麼指名道姓地叫著。
“哎喲!主子,這奴才帶人拾掇屋子呢!可不是動靜大了,擾了您?奴才該死!奴才該死!”王順見是泠霜主僕,連聲陪笑著上前告罪。
“拾掇屋子?拾掇屋子要這麼大動靜?”泠霜粗粗在殿內放眼一掃,嘴角輕輕抿起,似笑非笑地略略偏過頭看著王順。王順是大總管,這會兒上朝時間,他本該在前頭侍候,幾時輪到他來做這拾掇屋子的事了。這個藉口,未免找得太過荒唐低劣了。
“呵呵,還是主子目光如炬,什麼也瞞不過您。”王順哈著腰,扯著臉皮‘呵呵’一笑,上前走了一小步到泠霜身邊,壓低了聲音,接著道:“奴才不敢瞞您,是方才在朝上,尚書大人的一份摺子,昨兒遞進來的,今兒等著批覆,可是皇上不知給落在哪兒了,內閣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