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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身侍衛,曾經在戰場上為他擋了數次刀劍,說他是救命恩人,也不算抬舉他,所以,段瀟鳴的心中,總是覺得虧欠了他們兄妹的。再說早年跟隨他的幾個親信,如今死的死,叛的叛,剩下的,竟只有這一個了,所以,在段瀟鳴心中的分量,自然非常人可比。
霍綱的身形,要比段瀟鳴還要高大魁梧一些,一點也不像漢人,倒像是個土生土長的草原漢子。國字臉,比段瀟鳴的都要來得黑,永遠都是一副臉孔,沉著臉,一副飽經滄桑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比段瀟鳴的年紀都要大呢!
泠霜這麼肆無忌憚地盯著霍綱看把他剛剛退下去的紅潮又重新給‘看’了回來,本來想要告退了,可是,這下子,竟然連那簡短的一句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渾身說不出地不自在。就是段瀟鳴看著他的時候,都沒有這般難受的。
泠霜似乎根本不把段瀟鳴難看的臉色放在眼裡,依然故我地盯著霍綱打量,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一陣燻人欲醉的暖風拂過,枝頭的粉色花瓣紛紛迎風而落,一陣花雨,落英繽紛。在這靜得只有呼吸聲的氛圍裡,悽美了一方天地。
“你妹妹怎麼樣了?”這狀似不經意的尋常一問,卻是把段瀟鳴與霍綱主從二人這些日子以來的隔閡心結一語道破。二人同時望向她,段瀟鳴眼中是耐人尋味的疑惑不解,霍綱則是跪在地上仰視她,臉色越發沉鬱。
“回漢妃的話,屬下不知。”霍綱一拜,答道。
“你沒有去看過她嗎?”泠霜再度偏頭,輕淺一笑。
“沒有。大汗有令,任何人都不得探視。”霍綱字字頓挫,擲地有聲。
“哦?”泠霜臉上笑意加深,向前傾下了身子,道:“是不敢去,還是不想去?”
霍綱額上細細密密地冒了一層汗,頭低地幾欲觸地,心中一陣狂跳。半天仍答不上話來。他知道自己妹子的一條命,如今就懸在她一念之間。
泠霜與霍綱對話,段瀟鳴始終在一旁冷眼旁觀,他的視線一直不離泠霜左右,幾乎她的每一個表情,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她想做什麼?
段瀟鳴正竭力地去看透她,冷不防她忽然轉過頭來,對著他嫣然一笑,似嬌還嗔:“你把人關到哪裡去了?”
段瀟鳴一愣,剛想說話,不料被她先搶去了,道:“我想見見她。”
此言一出,霍綱猛地抬起臉來驚愕地看著她,長年沒有表情的臉,此時總算有了點情緒。意識到自己失態,他又立即剋制住了,復又壓低了臉,靜靜地在一邊跪著。
泠霜一直都偏著頭看著坐在身旁的段瀟鳴,嘴角微噙笑意。
段瀟鳴神色複雜地看了她良久,終於開口道:“去叫人把她帶來。”
“是!”霍綱應了一聲,伏地一拜,出去了。
“你想做什麼?”霍綱前腳剛走,段瀟鳴便問道。
“你說呢?”泠霜輕輕笑著,斜斜地倚進他懷裡,雙手摟著他的脖子。
段瀟鳴本是關心,十分認真地問,可見她這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不禁微微羞惱,恰巧霍綱又折了回來,便一氣,拉下她的手臂,將她放在旁邊定身坐好。
霍綱木訥地侍立在旁,泠霜又把視線兜回了他身上。
“你怎麼老跟個木頭一樣,我老是聽我身邊的小丫頭們說你,總是黑著臉,連笑也不會。所以,她們私下裡給你起了個名頭,叫‘霍黑臉’!”說著,自顧自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霍綱不知該如何對答,可是又做不來諂媚陪笑的嘴臉,只能低著頭支支唔唔地:“屬下……屬下……”屬了半天也沒有下文。
這下段瀟鳴倒是付諸一笑:“怕不是你那些丫頭取的吧?”
泠霜不理他,又對霍綱繼續道:“我以前聽小惠說,你們父母去的早,自小就相依為命,既如此,兄妹感情該很好吧?”
霍綱雖摸不透她問話的涵義,卻也如實回稟,點了點頭,道:“是!”
泠霜也是瞭然一點頭,接著,覷著段瀟鳴問道:“你跟你你主子這麼久了,你主子待你如何?”
“大汗對我恩重如山,終身報答不盡!”霍綱深深一叩首,答道。
“這是真話還是假話?”泠霜音調一高,說得極為咄咄逼人。
“天地為證,如有虛言,天打五雷轟!”霍綱抬起頭,無懼無畏地直視泠霜的眼睛,發誓道。
泠霜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許久,棕黑色的眼眸異常清澈,坦坦蕩蕩,毫無遮掩。
泠霜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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