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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麻釵荊要從良。”茜柔也不真與他計較,畢竟,像他這樣的世家子弟,也不可能不知道這些事的,遂繼續道:“本來,爹爹也是要娶她,可是,爺爺不許,怕他一時任性胡來,便匆匆為他娶了妻室。”
“依著師傅的性子,定是不從的吧?”袁昊天輕點了一下頭,陸聞庭的古怪性子,他可是領受得比誰都深了!
“嗯,姨娘說,爹爹從來不給孃親好臉色看的。孃親也是直到嫁過去以後,才知道爹爹的為人。”可能是從小喪母的緣故,每回一說起母親,茜柔總是陡生傷感。
“那師孃定是傷心地每日以淚洗面吧?”袁昊天也是一聲輕嘆。
“哼!才不是呢!”茜柔手肘抵在他肩上,傲氣十足地道:“爹爹以遊學為名,長期流連在洛陽,那時候孃親獨居在臨安,一年也難見上爹爹一面。所以,孃親就去對爺爺提出,要去洛陽將爹爹找回來。”
“師公肯定不同意!這於理不合啊!”昊天略微一驚,忙發表了自己的見解。
“嘿嘿!你猜錯了哦,爺爺同意了呢!”茜柔輕笑一聲,好不得意。
“啊?!師孃究竟怎麼說服的師公啊?”
“我也不知道,姨娘沒跟我說,因為,她也不知道。”茜柔輕輕地搖著頭道。
“那後來呢?”袁昊天的好奇心完全被帶動了,連連追問。
“後來,孃親到了洛陽,卻沒有直接去找爹爹。她也沒有住進洛陽的別院,而是住在客棧裡。”
“好計策!師孃這是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啊!”袁昊天若不是雙手不得閒,幾乎要為其鼓掌了。
“嘿嘿,這回算你猜對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師孃竟是個女諸葛!”昊天仰望夜空蒼紫,感佩一嘆。
“哼,你想不到的還在後頭呢!”茜柔鼻中一哼,道:“孃親在洛陽整整住了一個月,一個月之後,才表明身份,用陸家嫡長媳的身份,包下了洛陽最負盛名的風雅之地,又廣發請帖,請來了幾乎所有洛陽計程車紳名流和家眷,還有洛陽的才子,名妓,自然,其中包括了蘇纖纖。”
“師孃這是要做什麼?”
“孃親當日請來的這麼多的名流來當見證,與蘇纖纖比試。”
“比試?!”袁昊天音調陡升,顯然是嚇了一跳。他怎麼也不敢想一個名門夫人居然會當眾拋頭露面與一個出身風塵的卑微女子比試。
“是啊,比試!蘇纖纖是洛陽城最紅的詩妓,人道曹子建七步成詩,她蘇纖纖也能十步成詩,竟只讓才高八斗的曹子建三步!孃親以詩書畫三項與她公平比試,爾後由現場諸位德高望重的稽老評判。”
“師孃定是技高一籌!”
“那是自然的!”茜柔無比驕傲地揚起頭顱,臉上帶著對母親恍如神祗的崇拜。
“那師傅呢?”
“爹爹當時也在場,他是陪蘇纖纖去的。他以為孃親是不自量力,自取其辱,本來是想借這個機會羞辱孃親,也算是個他休妻尋個正當藉口。可是沒想到……”茜柔話還沒說完,已經被袁昊天搶過了話頭去:
“可是沒想到師孃居然是這般才華的女子!師傅定是悔不當初!”
昊天說完,茜柔卻並未急著接話,反倒是一臉沉吟。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
“不是,我只是覺得可悲。自己的妻子,他卻連面目也沒有認仔細。孃親那日輕紗遮面,直到比完了,眾人皆驚歎中,孃親又轉回書案,提筆疾書,而後徑直走到爹爹面前,將紙箋擲到他臉上,然後轉身翩然離去,只留下傻傻的目瞪口呆的爹爹,還有無地自容的蘇纖纖。”
“啊?!”袁昊天不禁倒抽一口氣,對茜柔之母這般驚世駭俗的舉動徹底驚得啞口無言。
聽見袁昊天的抽氣聲,茜柔嘴邊漾開溫馨幸福的微笑,聲音柔和恬靜:“昊哥哥,你知道嗎,我真的好喜歡孃親……雖然孃親那麼早就離開了我,但是,每回一想到我是孃親的女兒,我就好高興,好高興的……”
“師孃到底寫了什麼啊?”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袁昊天番外蒹葭蒼蒼
《詩經·國風·秦風》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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