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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茜柔鼓起勇氣,抬眼看他: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這個白首之盟,我早已許給了你。
袁昊天番外碩人其頎
詩經·衛風·碩人
碩人其頎,衣錦褧衣。齊侯之子,衛侯之妻。東宮之妹,邢侯之姨,譚公維私。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碩人敖敖,說於農郊。四牡有驕,朱幩鑣鑣。翟茀以朝。大夫夙退,無使君勞。
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鱣鮪發發。葭菼揭揭,庶姜孽孽,庶士有朅。
袁昊天只覺整個人渾渾噩噩,仿若在夢中。
煙火燃盡,人流又開始湧動,他被旁人一推,手中兩個泥人脫落,掉到了地上。
“呀!”茜柔低呼一聲,忙俯身要去找。
袁昊天將她一把拉住,喝道:“你不要命了!”如她這般貿然,非給亂腳踩死不可。
“可是,泥人!”茜柔急地扯了他的袖子就要撥開前面擋著的人,可是她這點力氣,無疑是蚍蜉撼樹,那裡動得了分毫。
“不過是個泥人罷了,回頭再重買兩個就是了。”袁昊天勸道。
“我不!我就要它們!”茜柔倔強地堅持,眼裡幾乎要掉下淚來。這一對泥人不比其他,卻是方才賣泥人的老翁說他倆俱是人中龍鳳,大富大貴之相,專門照著他倆的模樣現捏的,老人家手藝精湛,不過一會功夫,竟捏得八分神似,可把茜柔高興壞了。
小女兒情思,這樣一件東西可比別的都要意義深遠地多,哪肯輕易舍了去。
袁昊天見她這般著急,泫然欲泣的模樣揪得他心疼。思量之下,便讓她務必站在原地別動,他自己擠進人流裡去找。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月色越發分明,清華如水,袁昊天捏著找回的泥人,回到原處,卻哪裡還有茜柔的影子。頓時將被踩爛的泥人連同身上掛的大包小包扔了,四處搜尋她的身影。
“茜柔!茜柔!”他已然情急,此時心中惱了自己千萬遍,為何要多事帶她出來。焦躁之火,憂焚之心,腳下步子越邁越大,喉中聲音越喊越高。
時辰越來越晚,街上人流也漸漸稀了,他心中如萬蟻鑽心,將自己罵了千萬遍,要是茜柔出了事,他定也不會獨活。
他狠狠地攥著摺扇,紫竹扇骨幾乎要被根根捏斷。
忽然一陣躁動,抬頭便見寶馬雕車駛過,馨香滿路。
“昊哥哥!”
這一聲恍如天籟的喚聲裡,他一瞬地抬頭。
蛾兒雪柳黃金縷,卻見她笑語盈盈,站在街對面看著自己。
眾裡尋他千百度。個把時辰的功夫,他卻像是在天堂與地獄間來回了幾趟。
而今驀然回首,那所謂伊人,卻正在,燈火闌珊處。
彩燈綽綽在她身後,喧鬧的鼎沸人聲悉數在這一刻成了靜音,街上閒人也皆散做了煙塵。
他的眼中,只有一個她!
出其東門,有女如雲,匪我思且,匪我思存。
原來,他只看得見一個她!原來,只有一個她!
“不是叫你站在原地別動嗎!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心有餘悸全部在這一刻化作了嚴聲厲斥。
“又不是 我要動的,是被人家擠出來的嘛……”茜柔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低低地耷拉著腦袋,小小聲地辯駁道。
“那你這麼久去了哪裡了!”袁昊天沒好氣地問。
茜柔聞他此問,便笑盈盈抬起臉來,揚了揚手中道:“我去買這個了。”
袁昊天看去,卻見她她手裡握著一團絲絡,寶藍色的絡子,一根根擰在一起。
“叫你買了許多次,卻從來不上心,總是買不對顏色,如今可算是好了,正好給你打個絡子做劍穗!”
“不聽話跑開去,竟就是為了買這個東西!”袁昊天覺得可氣又窩心,這傻丫頭竟跑去買這個東西了,也不知道她一個女孩子隻身一人有多危險。
“什麼叫這個東西!如今你大了,以後做了名滿天下的劍道大師,佩劍上要是連個像樣的穗子都沒有,仔細叫人笑話了去!你看爹爹的劍上,便是配著極好的劍穗。”茜柔一臉認真地諄諄教導他劍穗的重要性,還有半句,她卻不敢說出口:她爹的劍穗,就是她娘打的。那是他們的定情信物。
“哪裡那麼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