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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組政權。
他透過這次絕對的武力威脅,趁機將現今的締盟式的政體,改成了分封諸王,而中央集權的制度,即各部可汗依舊保留有自己的土地,財產,但是,不可以無限制地擴充兵力,各部必須每年向中央彙報自己名下的兵丁、戰馬、武器數目,不得私自調撥百騎以上的軍隊。
段瀟鳴的想法一經提出,便遭來了哲那耶部使者氣勢洶洶的囂張回覆,說,這是絕對辦不到的,哲那耶部全族將不惜一戰。
段瀟鳴倒是十分有耐性,一點也不氣惱,悠閒悠閒地每日陪泠霜養身子,一點也沒把使者的威脅放在心上。
一個月後,哲那耶部又派來新使者,並奉上舊使者的頭顱,以表對大汗不禁的歉意。
但是三次請見,段瀟鳴都一一回絕不見。
最後,哲那耶部終於屈服讓步,而且,為表誠意,交出三萬精銳騎兵,編入段瀟鳴的親兵。
這件事,前前後後,歷時半載,終於告一段落。
這一局豪賭,段瀟鳴終是贏了。他贏得了適合眼下的新體制的推行,因為絕大多數的部族都不是有野心的,他們希望太平度日,不必每日擔心被強大的部族欺凌,段瀟鳴的軍政改革,恰恰給了他們一顆定心丸,哪還有不奮起力挺的的?而被孤立起來的以哲那耶部為代表的狼子野心的部族,自然也要審時度勢,毫無贏面的仗,誰也不會打!
段氏政權從段之昂,傳到段瀟鳴手裡,一直內部矛盾不斷,時至今日,方算是真正統一了北國。
雖然主要的問題已經得到解決,可是後續遺留問題,依然還很棘手。就比如說,額吉娜的去向。按照草原人的規矩,這樣的女人,是絕不可留在家裡的,就是被休棄了,連孃家都恥於收留。
可是,對於一向驕傲跋扈慣了的哲那耶人,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醜事發生的,那樣無異於在他們臉上打一記響亮的耳光。
此次政體改革,全賴哲那耶部,就是看那三萬騎兵的面上,段瀟鳴也不能不給他們這個面子。所以,最終,額吉娜的名分仍舊保留,段瀟鳴只將她遣送回都城,終身不得離開。
用漢人的話來講,這也算是打入冷宮了,要守著那個冰冷的名分過一輩子,等於生不如死!
這一樁樁,一件件,皆在泠霜所料,唯獨一件,泠霜還是看不明白他這一次,段瀟鳴依然沒有稱帝。
每天奏請他稱帝的大大小小各部可汗,來了一撥又一撥,他都回絕了,只說時機還不到。這話,是搪塞不了泠霜的!她知道,經此一役,再沒有什麼擋在他面前了,再好的時機,莫過於眼下。這一次,她真的看不透他!
草原上的寒冷而漫長的冬天,終於過去了。
大雪全部消融了,枯黃的牧草還沒來得及恢復生機。
今春的第一場雨,降下來了。小惠說,牧民們今天,都在歡呼,說,沒有一年,像今年這樣降雨降得這麼早!鄂蒙人認為這是濟古雅神的恩賜與祝福。
段瀟鳴也出去陪他們一起慶祝了。嘹亮的歌聲從城外傳來,一直到內城都隱隱聽得見。
小惠無心的一句:“大汗曾經,是這草原上家喻戶曉的阿耶滿(意為最會唱歌的小夥子)。”她的容顏依舊憔悴,前些日子徹查,她也被押進了地牢。可是,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分明流露著熠熠神采。
泠霜靜靜地轉過頭去看那一方雨幕裡被篝火映紅的天空,似乎在暢想著什麼。
“可是,老將軍去世以後,大汗,就再也沒有唱過了……”小惠眼裡難掩落寞,喃喃地說著。
泠霜將撐著的手肘放了下來,側著頭枕在雙臂上,看著簾外雨潺潺,淅淅瀝瀝地下著,一點甘霖,滋潤著生命。
小惠已經習慣了她這樣的安靜。她靜靜地退出去,一會又靜靜地進來,將藥碗擱在她手邊,恭恭敬敬地輕聲提醒她:“漢妃,該喝藥了。”
等了一會,不見她回答,便自己退了下去。
泠霜緩緩地站起來,穩穩地端起那碗滾燙的不斷髮出令人作嘔味道的藥,毫不留情地倒了下去,那一點微弱的綠,恍惚間竟可以看見它在掙扎,在呼救。只要再一帖藥,就決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或許,她袁泠霜,本就是這般不留餘地的人!她很痛,可是,痛得很暢快!
段瀟鳴進門的那刻,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面。
他似乎被狠狠地捅了一道!這麼多日子以來,每天都寵著她,守著她,每日都等她好起來,每日,都在相信,他的泠霜,在一天天往回走。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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