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頁)
是誰的手,在吟哦聲中一把扯落,稀稀落落,散了滿滿一地。
今夜的燭光,是紅的,氤氳了一室的靡紅,似乎是眼瞳上覆了一層豔紅的絹紗,看出去,所有的一切,都是嬌紅糜麗。
滿是青髭的下頜,一寸一寸,隨著吻,磨礪著肌膚,搔搔癢癢的,從肌膚一路癢到心裡去。燭影搖紅,芙蓉帳暖,錦被上,鴛鴦雙宿燕雙飛,一雙雙,一對對……
這一幕景象,與那夜何其相似?!
同樣是大雨傾盆,同樣是錦繡被褥。
不同的是,那時,你痛你的,我痛我的,你不知我之痛,我亦不瞭解你之痛。你毫無溫柔的,近乎於殘忍的掠奪和佔有,傷害我,來成全你的痛。
一路走來,乃至於斯!
而今,我們終於有了共同的痛!
衣帶漸寬終不悔
“盎,誰來救我們?有誰,可以來救救我們?”
白玉底子上的一點嫣紅,在誰的唇齒間吞吐輕咬,微微顫顫,恍如風中百合。
齒關輕叩,淺淺的牙印在如脂玉肌上漫灑。
即使是狼,遇上了知己,遇上了所愛,也會溫柔,也會善良。
“誰也不要,誰也救不了我們。”
“我誰也不需要,只要你在這裡就好,你在,就好。”
洞房花燭,我給你留下的至深的痛,今天,你的男人把它還給你,身為女子該得的呵護和快樂,統統加倍還給你。
一室春暖,膏燭冉冉,萬千繾綣。
女子修長的透著玉色的腿,被燭光鍍上了一層粉色,攀上男人的腰,纏繞著,他是自己依靠。
聲聲呢噥,陣陣吟哦,原來,這才是良人。
夫妻,今日,我才知道,為什麼書上說,夫妻本為一體。同樣的呼吸,同樣的心跳,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不分不離,相見歡,成雙璧,環佩、(王行)(找了半天沒找到xing字,就這樣打了)璜,少了哪一半,都不是完整的。
一尺八寸小蠻腰,盈盈不勝一握,原是該這般款擺的。
白玉指,抵在古銅色的胸膛,盎,救我,救救我!
蒼繭手,撐在橫陳□兩側,艱難地吞吐,劇烈的喘息,我在這裡,我在這裡,從今以後,誰也傷不了你……
天翻地覆,天旋地轉,哪裡是天,哪裡是地,天又如何!地又如何!我陪了你,去毀了天,滅了地,又如何?!
乾枯尖瘦的指,撐在男人的胸膛上,女人嚶嚶而泣,一頭如瀑黑髮隨著擺搖上下的動作,散在背上,垂在男人身上。
桑兒,從今以後,我再不許你一個人偷偷傷心,偷偷痛苦,我要你記住今天,記住我們一起痛過,記住我們一起快樂過,以後,無論什麼,你都不可以瞞著我,我不許再像蝸牛一樣,把自己索在殼裡,躲到沒有人找到的角落裡去,既然讓我找到了你,那,這一生,我都不會棄你而去!
段瀟鳴,是你連我最後護體的這一層薄而脆的殼都擊碎了,如今,我只剩下這溫軟的身體,連觸角都不敢探出來了,這一具軟體,傷痕累累,從今以後,我還能躲到哪裡去?我已是走投無路,躲無可躲!
屬於男人和女人的喟嘆和呻吟,原也可以這般美如天籟,這樣的語言,只有我們聽得懂,就只有我們兩個,這樣,真好,真好……
“別鬧……”段瀟鳴不滿地一聲抗議,連眼皮都未動一下,便抓住了在他胸前作亂的‘罪魁禍手’,嘴角微微帶笑。
“你裝睡!”泠霜本是笑開的一張臉,忽然就僵住了。
“我沒有……我又沒說過我睡了……”段瀟鳴悶悶笑著,伸手一攬,復又把美人入懷。
“……”
好一陣,段瀟鳴也聽不到她應聲,睜開眼,恰見她一手各持一縷頭髮,彎彎結節,將兩人的頭髮編結到一起。
段瀟鳴心中百感交集,良久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就這麼靜靜地抱著她,看她將兩人的頭髮一絲絲梳理開來,一股股綰實,一點點成編。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兩不疑……何其易,又何其難!真的能兩不疑了嗎?
段瀟鳴心為所動,哽咽難當,終是覆上她的雙手,喚道:“桑兒……”
泠霜編著髮結的手因他這聲輕喚,生生頓住了。
微不可聞的一嘆,須臾抬起頭來,心頭已是千思萬緒輾轉而過,段瀟鳴,你不該這樣的……
泠霜不知該怎樣面對他,既然不知,那就索性不要面對,所以故意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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