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子。軺車上一個華服者拱手一揖介面說:“對不住了,是我們失禮在先了。”這人身穿一件羔羊皮襖,外罩一件青色披風,看起來象個貴族。
墨翟拱了拱手笑著說:“還有五里地,就在前面。”墨翟聽那人並沒有貴族們頤指氣使的語氣,就給他詳細指點一番。但對那名黑麵御者卻不再理會。
駟馬軺車上羊皮貴族道了謝就帶著眾人快馬飛奔而去。這一隊有三輛軺車,十幾個人,其中還有四個少女,一個個人衣著華貴氣勢不凡,看起來像是什麼大人物遠道而來。墨翟看了他們,再看看自己的葛衣,暗自自我嘲弄一番,自語道:“我本就是個匠人,這身份差距大了,難怪御者也如此無禮。看來匠人實在地位低下呀!”
城門到了,墨翟跳下車,從懷中摸出自己的身份牌,一手牽著牛,慢慢地走向城門。大亂之世,凡是出入城的車輛都要有嚴格的檢查,而經常行走列國的人手中都有母國所制的身份牌,名曰“照貼”。這種照貼設計的很簡單,僅僅在一塊三指寬半尺長的木片上書寫上國別、城邑名、姓名、年齡,再蓋上官印。
墨翟經常出入小邾城,與城門官早已熟悉,他本不需要再出示照貼的,但他早養成了這樣的習慣。城門官與墨翟親熱地聊了幾句,也不檢查他的車就放行了。
沿著一條寬闊的青石板路,與道旁行人時不時地打個招呼,走不多遠就停在一家店鋪門前。這家店鋪用一張弔旗為幌子,黑底白字地用孔氏體大篆寫著“陶朱貨棧”四個大字。門口一小廝快步前來,與墨翟打聲招呼,替墨翟牽著牛。
“頓兄,老師在家嗎?”墨翟把屏風搬進店裡,問小廝道。
“在呢,正在書房等你。”小廝把牛車趕往後院。
書房裡一位白髮白眉白鬍子的錦袍老人正在案前往竹簡上寫著什麼,聽到腳步聲,放下毛筆,抬起頭看著墨翟說:“翟兒,你來了。”
墨翟把屏風搬進來立在老人案前不遠處,向老人躬身行個禮,微笑著說:“夫子,幾天不見,你還好嗎?”
“嗯,還好,就是這腿腳時常不靈便。呵呵,人老了,不中用了,坐的時間一長,腿腳都麻木了。”古人就座是跪著的,所以特別累人。老人站起身舒展腰身,走過來看這件屏風。
墨翟恭敬地說:“夫子的授業之恩徒兒無以為報。這是徒兒親手刻制的二龍戲珠,與老師做個屏風,也好在冬季少受點風寒,希望老師喜歡。”
老人眯起眼細細看了看這件屏風,發現雕刻工藝複雜、用刀講究,收藏價值和藝術品味都頗高,與宮室藏品也不遑多讓。又嗅到頗重的漆味,知是新做未久,老人心中體會到了墨翟的用心,大感老懷欣慰,就隨口稱讚道:“你這件屏風用刀講究,圓潤而不顯雕琢痕跡,看來已經深得乃父真傳了。這真是可喜可賀呀!”
墨翟輕嘆說:“只是父親說‘娛樂的作品,小道而已!’”
老人呵呵笑道:“他是說利民實用才是大道吧?幾十年了,還改不了這句話,哈哈!”
墨翟說:“利民實用,何其難!弟子來時曾想匠藝和老師所講的七略那樣更能利民,可是拿不定主意。請夫子指教!”
老人看到頓兒一手提炭爐、一手提一把小瓷壺走進來,就招呼墨翟和頓兒二個就坐。墨翟順手從旁邊的木架上取三隻茶杯放到書案上,坐在老人對面。
老人本名范蠡,助越王勾踐滅吳之後就改名為鴟夷子皮到齊魯之地來了。他先在齊國販賣鹽鐵,三年就致鉅富。齊國田常發現了范蠡的身份,怕他威脅到自己的地位,就散佈范蠡到齊國為越國當間諜的謠言。范蠡怕麻煩,就捨棄了身家財產隻身趕到陶地。在陶地,他又易名陶猗牧牛養馬,十數年後又致鉅富。深得他真傳的二兒子到楚國販馬時殺人被斬,他心灰意冷之下給兒子們分了家,散盡餘財,獨自己帶孫子到小邾國來隱居。在小邾,他再次改名為陶朱,僅做些小買賣維持生計,隱居城中再不出現在眾人面前,即使他二兒子的兒子頓兒也易名為猗頓,扮作他店中的一名小廝,不顯示本來身份。
墨翟之父墨淇早年在越國打造兵器時與范蠡相識,兩人頗有交情,後來范蠡到小邾也曾受墨淇照應,兩家交情極深。在墨翟蒙學之後就拜范蠡為師,至今已經九年有餘。墨翟學習兵法、韜略、為政、禮儀等頗為用心,深得范蠡真傳,范蠡對這個弟子也十分喜愛。
范蠡道:“看來你很用心呀,其實匠藝和七略都能利民。據你父親所言,利民的匠藝是實用的,是能節省民力的,那就要你結合具體情況去發明創造了。就好像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