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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字軍人大怒,以杖擊其口,一痛而蘇。見妻女環哭於前,方知死已二日,因胸中餘氣未絕,故不入殮。
此後南湖自知命薄,不復下場,又三年卒。
治鬼二妙
婁真人勸人遇鬼勿懼,總以氣吹之,以無形敵無形。鬼最畏氣,轉勝刀棍也。張豈石先生雲:“見鬼勿懼,但與之鬥,鬥勝固佳,鬥敗,我不過同他一樣。”
狐讀時文
四川臨邛縣李生,年少家貧。偶閒坐,一老叟至,揖而言曰:“小女與君有緣,知君未娶,願偕秦晉之婚。”李曰:“我貧,無以為娶。”叟曰:“郎但許我,娶妻之費,郎勿憂。”生方疑且驚,俄而香車擁一美人至,年十七八,妝奩甚華,几案楎柂之物,無不攜來。叟具花燭,呼婿及女行交拜撒帳之禮,曰:“婚事畢,吾去矣。”
生挽女解衣就床,女不可,曰:“我家無白衣女婿。須汝得科名,吾才與汝成婚。”生曰:“考期尚遠,卿何能待?”曰:“非也。只須看君所作文章,可以決科,便可成婚,不必俟異日。”李大喜,盡出其平時所作四書文付女。女翻視良久曰:“郎君平日讀袁太史稿乎?”曰:“然。”女曰:“袁太史文雄奇,原利科名,宜讀。然其人天分高,非郎所能學也。”因取筆為改數句曰:“如我所作,像太史乎?”曰:“然。”曰:“汝此後為文,先向我問作意,再落筆,勿草草也。”李從此文思日進,壬午舉於鄉。
此女在其家,事姑孝,理家務當,至今猶存,人亦忘其為狐矣。此事臨邛知州楊潮觀為予言。
何翁傾家
通州何翁,生三子,皆庸俗。長子尤陋。娶婦王氏美,內薄其夫,鬱郁不得志死。死後鬼常憑次婦史氏為厲,何翁苦之,具牒城隍廟。
越數日,忽換一鬼憑次婦言曰:“請親翁答語。”何錯愕,問:“為誰?”曰:“我史某,爾次婦之父也。死後為郡神掌案吏,不復留心家事。昨見翁牒,方知我女為王氏鬼所苦。我懇本官,已將王氏發配雲南,嗣後可無患。惟是我女適翁家時,我已去世,家業蕭條,愧無妝奩,至今耿耿。茲在冥司積白金五百兩,當送女室。翁可於本月十六日子時備香燭果帛,同次子祭廚房之西南隅,焚帛鋤土即得矣。”並戒:“是夕備素筵一席,我將邀二三同輩來慶翁也。”
翁如其言,及期鋤土,竟得空壇,父子怏怏。至夕,鬼又憑婦曰:“翁運可謂蹇矣!我多年蓄積,一旦為犬子奪去,奈何?”先是,何翁有姊適徐氏,生一兒,名犬子。姊夫及姊亡,犬子零丁,挈千金依舅氏,舅待之薄。未幾,犬子亦亡,其資竟為何有。犬子怨之,故先期來奪取五百金,蓋鬼事鬼知也。
越半載,次婦歸寧,暮回家進門,忽倒地大哭,極口罵何翁不絕,舉家驚。聽其言,乃王氏自配所逃回。方謀舁入內室,而三媳房中婢奔出告曰:“三娘子在房晚妝,忽將妝臺打碎,拍桌大呼,勢甚兇猛,不解何故?”何翁夫婦入視,則又有鬼憑焉,乃王氏之解差鬼,罵曰:“何老奴才,太沒良心!自家兒媳,全不顧恤,忍心控害,押赴遠方。且倚仗爾親翁史某作掌案吏勢,叫我走此萬里苦差,分文不給,如何得至雲南?今王氏感我一路恩情,將身配我。我與伊回不得家鄉,進不得衙門,只好借爾家做洞房花燭。快溫酒來,與我解寒!”何氏次、三兩媳本對房居,此後王憑次婦,則差憑三媳;王憑三媳,則差憑次婦,終日不安。翁奔告神廟,神不復靈。翁大費資財,遍求方士,如此者二年。江西道士蘭方九,應招而來。先作符十數張,遍貼其宅之前後門。再入室仗劍步罡。兩婦先於房作笑罵狀,次作驚竄狀,後作哀懇狀。忽屋角響聲如雷,兩婦伏地。蘭持小瓶曰:“鬼入!鬼入!”旋封其口,而兩婦醒。蘭命起王氏墓,斧其棺,面目如生,屍僵出血,乃焚灰與小瓶合埋,用石鎮之,其祟永絕。而何翁從此傾家。
江軼林
江軼林,通州士人也,世居通之呂泗場,娶妻彭氏,情好甚篤。彭歸江三年,軼林甫弱冠,未遊庠。一夕,夫婦同夢軼林於其年某月日遊庠,彭氏即於是日亡。學使臨通州,呂泗場距通州百里,軼林以夢故,疑不欲往。彭促之曰:“功名事重,夢不足憑。”軼林強行。及試,果獲售,案出,即夢中月日也。軼林大不懌。越二日,果聞彭訃。試畢急回家,彭死已二七矣。
通俗:人死二七,夜設死者衣衾於柩側,舉家躲避,言魂來赴屍,名曰:“回煞”。軼林痛彭之死,即於回煞夜舁床柩旁,潛處其中,以冀一遇。守至三更,聞屋角微響,彭自房簷冉冉下,步至柩前,向燈稽首,燈即滅。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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