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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逃。或者有心為善,終與有心為惡者不同,或者他生其有報乎?”不數日,疽潰而卒。
卷七
乩仙
乾隆丙午春,樵川楊荷鋤與金陵徐滄潯扶乩。有女仙降壇,詩曰:“何處重尋舊翠鈿,濤聲如夢恨如煙。泉臺一去千餘載,只抵相思半日眠。妾王氏小筠也,恰遇有緣人,欲與之語,諸君勿懼。”壇中友人孟姓見辭涉豔麗,恐致邪祟,欲燒退符。乩遂書曰:“既已招之使來,豈能揮之即去耶!昔者妾美姿容,君饒才韻,相遇大堤之下,同遊細柳之陰。鴛侶方成,鸞儔遽拆;珠沉玉隕,蕙折蘭摧。君屢託跡於人間,妾尚滯魂於水府。今者方備濤神侍從,偶為符使招攜。隔世逢魚水之交,不昧素心一點;對面有河山之阻,誰知紅淚千行!恨顯晦之攸殊,幸精誠之易合。窗明風露冷,將於斗轉參橫後尋君;幃靜雨雲來,其於夢美魂酣時覓我。不呼名氏,恐疑畏之頓生;惟續情緣,詎祟殃之敢作。”是夜,滄潯果夢有女子手持團扇,豔麗非常,相與綢繆,極雲雨之歡。次日復至,流連達旦。
越日又降乩詩云:“赤甲峰頭雨似塵,天風吹送步虛人。請君試採梅花嗅,老卻瓊香樹樹春。”又詩云:“露裡夭桃風外柳,昨宵幾執纖纖手。千秋無盡是相思,綠卿又到君知否。”末書“珍重”而去。嗣後總未入夢,亦不降乩矣。
勒勒
淄川高念東侍郎玄孫明經某,自言其少時合巹後得頭眩疾,輒仆地不知人事。數日後,耳邊漸作聲如曰“勒勒”。又數日,復見形,依稀若尺許小兒。自是日羸瘦,不能起床。家人以為妖,延術士遣之,不效,乃密於床頭藏劍。病寤時,每見小兒由榻前疾趨木幾下即滅,遂以銅盤盛水置幾下。
一日午寢方覺,見童子至,以劍揮之,剨然墮水中。家人於鋼盤內得一木偶小兒,穿紅衣,頸纏紅絲,兩手拽之作自勒狀,乃毀之,妖遂絕。後相傳裡中某匠即於是日死,蓋明經入贅時,其岳家修葺房宇,匠有求而不遂,故為是壓魅術,術破,故匠即死。然自是明經病骨支離,不能勝步履。
明經家故有園亭,一日值月上,小僕扶至亭,至即命僕歸內室取茶具。鄰舊有女,笄而美,明經故識之。至是,女伺僕去,即登牆而望,手持茗碗,冉冉自牆而下。至亭內,置茶几上,謂明經曰:“知君渴,願以奉君。”明經疑其怪,且舊病未復,力促之去。女曰:“君領此,妾當去耳。”少頃,聞小僕來,女忽不見,回視几上碗茶,惟一桑葉貯一撮土而已。
嗣後每逢簾波晝靜、清夜月明,女輒至,談論間頗有慧心。明經自以新病初起,刻自把持,女亦不甚幹以褻狎。其容姿意態,長短肥瘦,一日間可以隨心變易,故明經始雖疑之,久亦樂得,以為談友,不復問其所自來也。女往來形跡,人不能見,惟至時覺舉座冷氣逼人。
明經一日夢與夫人為歡,醒覺,乃即女,明經知為其術所幻。然欲強留之,女遽攬衣下床,大笑而去。攝其衣,如紙瑟瑟有聲。後明經得導引之法,女遂絕跡。
雷擊兩婦活一兒
安東縣村中一婦產子,喚穩婆接生,留宿一夜而去。其夫某自外歸,抱子甚喜,欲祀神償願。忽探摸其枕驚曰:“我暗藏銀四錠在內,無一人知道,如何失去?”妻怪而問之,因謂昨夜收生婆睡此枕,可疑也。某即往問索銀,許以一半為謝,一半償還作酬神之用。穩婆勃然大怒,且罵且咒曰:“我為汝家接生,乃冤我為賊,是兒必死。若盜汝銀,天雷打死!”罵之不已。某反疑其婦有別情,亦不敢索銀。
三朝復請穩婆洗兒,是日穩婆不到,令其女來。至夜,兒果暴死。夫婦相泣,盛以木匣,埋之空地。僉曰:“穩婆之說驗矣。”時忽雷電大作,遠近聞一霹靂奇響,合村有硫黃氣,鹹蹤跡之。見空地跪兩婦人,俱雷炎燒焦,各捧銀二錠在手,而所埋之兒,已出地呱呱啼矣。鄉鄰奔告埋兒之家來認,見兒腹臍露出針頭一指,隨拔針出血,兒仍無恙。雷擊斃者,一系偷銀之穩婆,一系穩婆之女,洗兒時暗以針刺兒臍心致死,欲實其咒詛之言也。見者鹹為悚懼。乾隆五十七年六月間事。
火神打跧
吳暘,字南谷,毗陵之馬跡山人也。微時館於某宅,其家方構新居,匠人以盆貯木屑,藏火為炊。一日夜半,南谷聞屋角有聲,起視之,見一赤麵人向火而吹。南谷叱之,其人打跧對曰:“某祝融氏所使,今日此屋當焚。”南谷曰:“我在此,烏乎可!”其人唯唯而退。數日後南谷將解館,戒主人以致警焉,是日南谷歸而屋竟焚。南谷後登萬曆丁未進士,仕至方伯。
殺一姑而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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