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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代請龍虎山張真人除怪。真人得書,遣鄒法官至。設壇作法三晝夜而女病痊。孫問:“是何怪?”法官雲:“綠袍者鱉,紺衣者蝦,皂衣者龜,窟在石湖湖心亭下。因汝婿家殺其子孫太多,故率其類來報仇。適遣六丁盡已拘去,汝女無患矣。”予按江神名奇相,見《博物志》。
雷異
金壇瓜渚有某者,其子幼時與某姓為婚。未幾某卒,妻矢志撫孤,屢遭饑饉。子既長,不能行娶禮,遂囑媒氏辭婚,令別擇婿。某夫婦詢之女,女志堅不奪,媒覆命,母子計無所出。
居久之,母呼其子曰:“吾十數年來,飢寒交迫,不萌他念者,望汝成立室家,為爾父延一線也。今煢煢相守,雖百年何濟。餘昨已議改醮某姓,得金若干為汝娶婦,若干償宿逋。今金俱在床頭,汝可視之。”子噤不能出一語。母泣曰:“速詣媒氏言之,餘坐待汝夫婦成禮然後去。”子泣不應,母促之再三,乃往。時鄰左博場有群匪竊聽,乘某子夜出,穴壁偷金去。母晨起失金,遂自縊。
越宿,子偕媒來,啟戶不見其母,怪之,使媒坐客舍而己入內,見母已死,痛極亦縊。媒怪其久不出,呼之無應者,窺其寢,母子俱懸樑死,駭極而號。鄰眾畢集,鹹不解其故。媒因奔告女之父母,女聞之亦縊。時方隆冬,天忽陰晦,雷電交作,震死博徒七人,某子某女俱索斷而蘇,惟某母救亦不醒。
一時聞其事者相與嘆曰:“貞烈節孝,三事萃於一門,而一時俱死非其命,若無人為之伸理,雷為之伸者,斯亦奇矣!至於蘇男女二人,使之完娶,而節母則聽其悠悠不返,所以曲全之者又如此,誰謂雷無知耶?”
紀曹孝廉夢
孝廉曹君履青,弱冠時,冬月染疾,困臥五六日。一日,夢在治西橫街,有在後呼其姓名者,回睨,不相識,叩之,則曰:“奉府君召。”問:“何事幹涉?”曰:“往自知耳。”適族伯用章至,向公人緩頰雲:“我同侄往何如?”公人頷之。曹於路問公人云:“近聞城隍非楊公,誰為攝篆?”曰:“東漢袁公也。”遂別去。用章攜履青同行,步履迅疾,街衢月色甚皎,但覺陰氣中人,兩旁屋宇門戶俱掩,門楣上各樹楮錠一二串,數里中所見無異。
俄達一曠野,遙望高垣如城,正南有雙扉。用章叩之,內有人應聲。啟扉入,命向東廊行。少前,用章不知所在。覺力倦,欲稍憩,徙倚一門首,見室前有十數人,或繩系足,或索拴頸,坐立不等;室後半皆羊豕,不得已,坐檻外。忽諸囚鹹伸一手出戶如索物狀,諸羊豕俱來嗅衣齧足,曹甚窘怖,旁有人呼雲:“勿無禮!所需當即見付。”
末幾,公人傳訊,出票相示,方恍然知為前身,且曰:“君父子為人作券中,其人負心,今屈來一證耳,毋懼也。”至署門,有吏捧冊來,詞色間似索規例。前一人又曰:“有,有,遲日取諸我家。”遂止。忽有人短衣跣足,左右望如探訪公事者,官吏揮吒之,遽閃避。但見壁上如黑煙一片,縷縷散去。
俄聞內升座訊供,用刑拷掠,聲甚厲。少頃,有人出外雲:“勿須到案,某吐情實矣。”見內牽出一囚:發蓬鬆覆額,一手著膺,一手撫背,胸口索貫其中,並縛前後手,疲憊斜行,意即捕囚也。署前各散,寂無人蹤,探首窺內,廳堂三楹,兩廊肩輿牌棍儀仗,悉如人世衙署。進數武,母舅周子堅已先在,曰:“甥來作證耶?”因相勞苦,蓋翁即宿世債主雲。時翁之仲兄方死,語次及之,翁泫然曰:“亦在此,我不忍見也。”
正敘語間,前吏來曰:“請回已久,何尚滯此?”隨之出署,前見一大池,垣週四圍。池中一徑,石片相接,履之兀兀有聲。驀然墮水,水如渦旋,旋轉甚疾,心甚惶迫。忽見岸上蓮燈萬柄閃爍照耀,往來不定。其行甚速,燈亦漸遠,陡然擱淺,一無所見。視之:乃治後玉帶河濱也,月光西墜,譙樓五鼓矣。相扶上岸,送周翁出北門,己仍向西返舍。豁然而醒,身臥床上,望月影,聽更聲,一一如夢。自是病痊。
縊鬼畏魄字
瀨江有二士相友善,甲年長而性凝重,乙妻呼甲以伯,相見如家人。俄乙妻死,續娶少艾,甲以嫌不往,蹤跡久疏。
一日暮雨,避宿茶亭,距乙家二里許,忽見乙前妻至,甲心動色變。乙妻曰:“伯無懼,妾方有求於伯。吾夫後娶者勤於家事,善撫妾子女,今日微反目,有縊鬼知之,將令投繯。此人若死,吾家蕩然矣。祈一往救吾夫。”甲曰:“吾非師巫,往何能驅鬼?汝在冥中,反不能禁耶?”乙妻曰:“是惡戾之氣,妾焉敢敵?須伯一往。”甲不得已隨之。
行至門,門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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