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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沙不定亂螢飛,羊燈無焰三更碧”之句。生時,其祖夢異僧擔《十三經》擲其門,俄而長孫生,故小字僧壽。及長,名壽昌,以避國諱故,特改名。又自夢僧畫麒麟一幅與之,遂名麟昌。十七歲舉孝廉,十九歲入詞林。二十五歲卒。性傲兀不羈,過目成誦,常曰:“文章之事,吾畏袁子才,而愛裘叔度,他名宿如沈歸愚,易與耳。”卒後三日,其遺孤三歲,披賬號叫曰:“阿爺僧衣僧冠坐帳中。”家人爭來,遂不見。
嗚呼!靜存終以僧為鴻爪之露,其為戒律輪迴似矣。然吾與之談,輒痛詆佛法而深惡和尚,何耶?
天妃神
乾隆丁巳,翰林周鍠奉命冊立琉球國王。行至海中,颶風起,飄至黑套中,水色正黑,日月晦冥。相傳入黑洋從無生還者,舟子主人正共悲泣,忽見水面紅燈萬點,舟人狂喜,俯伏於艙呼曰:“生矣!娘娘至矣!”果有高髻而金鐶者,甚美麗,指揮空中。隨即風住,似有人曳舟而行,聲隆隆然。俄頃,遂出黑洋。周歸後,奏請建天妃神廟。天子嘉其效順之靈,遂允所請。事見乾隆二十二年邸報。
宿遷官署鬼
淮徐道姚公廷棟,駐紮宿遷。封翁壽期,演劇於堂。堂旁牆極高,見牆外有人頭數千,眼睽睽然,俱來觀劇。初疑是皂隸輩,叱之不去,近之無有。明旦視之,牆外皆湖,無立人處。
其幕友潘禹九遣奴往廚取酒,久而不至,跡之,已僕於地,口眼皆青泥,盤中酒菜之類,變作蚯蚓樹葉。潘素不信鬼神,乃挺身至奴所行處,驗其有無。署中二客詐為鬼狀,私往嚇之。潘籠一小燈,行未半道,兩客見黑氣一條繞燈而入,燈色綠如螢火,潘勿覺。二客悚然,噤不發聲。潘將如廁,有大黑手遮其面,踉蹌急歸。二客迎之,共相駭異。手持燈漸重,火亦澌滅。家奴各持火來照,燈籠內有死野鴨一隻,鴨大籠小,竟不知從何處竄入也。
廣東官署鬼
康熙壬戌武探花沈崇美為廣東守備,署後花園有井,擔水者率以為常。
偶一夜,有女子呼水,擔夫如其言與之,乃捽其頭入桶中。擔夫疑署中婢與戲,詈群婢。群婢曰:“無之。”擔夫引婢至取水處,有海棠一枝,白雞成群,入樹下不見。群婢笑曰:“非鬼也,藏神也,掘之必得金銀。”遂令擔夫具畚鍤開土。未五六尺,得一棺,懼而止。忽一婢發狂大呼曰:“請主人!請主人!”
沈公偕其妻往視,婢呼曰:“我嘉靖十七年巡按某公之第四妾也,遭主婦毒虐,縊死埋此。公家群婢犯我,我應索其命。第土淺地溼,棺中多水,主人肯改葬我,則掘者不為無功,將免其罰。大堂西偏,我生前埋金鐲一隻,寶珠數顆,可掘取為改葬費,亦不累主人金也。”言畢,婢子如常無病矣。
主人為啟其棺,水涔涔欲流;發堂之西偏,封鐲宛然。為改葬高處。鐲重三兩六錢,形如蒜苗。
為兒索價
葛禮部諱祖亮者為予言:“其鄰程某,擁重資,無子。晚年生兒,性聰慧,眉目瑩秀,程愛如掌中珍。十二歲即多病,所費醫藥不貲。稍長,不事生業,好鬥雞走狗,產為之空,程忿甚。一旦,懸祖宗神像,將笞之。子忽作山東人語曰:『俺吳某也,前生為爾負債萬金,今來索取,將盡。汝以我為子耶?大誤!大誤!我昨揭帳,尚欠八十餘金,今亦不能相讓。』奮衣前取其母髻上珠,踏碎之,然後死。程卒大窮而嗣絕。”
鬼魂覓棺告主人
姜靜敷寓京師愍忠寺,寺旁為書室,室中有空棺,俗所謂壽器是也,寺鄰某為其父老故置焉。姜月夜讀書,窗戶轟然大開,棺蓋低昂不已。姜大駭,持燭視之,如有人指痕出沒於棺上者,響良久乃已。次早,鄰人叩門雲:“某翁死,來取棺。”方悟初死之魂,夜間先來就棺也。
蘇州唐道原年七十卒,其子為買棺於海紅坊壽器店。主人云:“昨夜有白鬚人坐某一棺上,燭之不見。”問其狀貌,酷似道原,店主人素不相識也,乃即買其所坐者歸。
金陵戴敬鹹進士與梅式庵飲於吳朱明孝廉家,忽狂癲,握梅手呼曰:“要硃紅,要加漆!”梅愕然不解。已而氣絕,方知所託者,藏身物也。
程原衡家管事李姓者夜醉墮樓死,舉家未知。原衡睡醒,覺左耳陰冷異常,疑而回顧,燈光青熒,有黑人吹氣入耳,似有所訴。驚起,呼家丁四照,見樓下屍,方知李魂來告主人求棺殮也。
匾怪
杭州孫秀才,夏夜讀書齋中,覺頂額間蠕蠕有物。拂之,見白鬚萬莖出屋樑匾上,有人面大如七石缸,眉目宛然,視下而笑。秀才素有膽,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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