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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聲的雙手支撐在冰涼的窗臺上,目光遠遠的眺望出去,灰濛濛的天地下,沒有一處是潔淨出塵的,在這種繁雜的世界,還有什麼比遠離這喧囂更好。
雷聲在窗臺邊站了一會,門又被推開了,進來的是小雨和生勿近,小雨似乎還沉浸在傷痛之中,生勿近耐心的攙扶著她,他們在雷聲後面站定。雷聲沒有回頭,從小雨身上的味道他就知道進來的是誰了。
秦小雨推開生勿近,她愣愣的站立在那裡,頭高高的揚起,看著被沾染的緋紅的天花板,一時也沒有說話。
生勿近走了兩步,到雷聲的身邊,嘆息著拍拍雷聲的肩膀,也隨著他一樣俯在窗臺上眺望遠方。雷聲的嘴角牽了牽,流露出一個萬分勉強的笑容。
小雨帶著抽泣說:“秋水太可憐了,她才剛剛解脫,她才剛剛和我們在一起,她甚至沒能過上真正的好日子,她還沒有愛人沒有孩子,她怎麼能就這樣走了。”小雨說著說著又哇的哭了出來,她走到雷聲後面,抱著他的背,邊哭邊說,“昨天她才和我說過,她要在這裡的事情結束後回國去,她說要幫我們處理國內的日常雜務,她說要回去過上新的屬於自己的好日子……”
雷聲聽著小雨的哭訴,他的心裡終於再度翻起了酸楚,哪怕靈海和尚再怎麼提點過他,可這是人間的事情,這是人間的情意,又怎麼會是和尚所能懂的。
一個人最大的苦難是什麼?也許是在經歷了萬般苦後,剛要品嚐到甜時卻陡然死去。
而何秋水,就是如此,她為了能象一個人般活著,付出了無數的代價,但最終等待她的卻只是死去而已。
所謂天意捉弄,莫過於此。
一滴晶瑩的液體從雷聲的眼眶中悄然滑落,噠的一聲掉落在大理石面的窗臺上。
生勿近蒼白冰冷的手伸過,將那滴淚水悄然擦去,他沒有看雷聲,只是用冰冷的聲音問:“準備怎麼辦?”
怎麼辦?雷聲苦笑著想,現在唯有能做的就只有怎麼辦而已。他深吸一口氣,看著問話的生勿近,點頭說:“我們失去的是手足,無論如何,都必須有人為此付出代價。”
生勿近沒有絲毫意外,只是他的一隻手難以察覺的緊了一下,說:“好,查。”
雷聲轉過身,他一隻手摟住小雨,一邊靠著窗臺,目光銳利的逡巡著周圍,嘴裡說道:“有什麼線索。”
在雷聲旁邊的生勿近突然人影一閃,拉出一溜殘影,人飄到了房間的中央。雷聲知道,這是生勿近緩解心中緊張的方法,雷聲沒有說話,靜靜等待著生勿近說他的發現。
生勿近半跪下,撫摸著下面地磚上被割劃出的一條長長的破痕,神情分外肅然,好半天,他才一字一頓的說:“是野獸乾的。”
小雨聽了這話,更是悲從中來,可她不哭反笑,身體顫抖著說:“殺人之後還要把內臟吃掉,這當然是野獸,不是人。”
可生勿近卻更加鄭重,他更正道:“我說的不是人,是真正的野獸。人永遠都無法劃出這樣的爪痕,只有野獸的厲爪才有可能。”
“哼!”小雨心情惡劣,說話語氣也不好聽,“有什麼野獸能有這麼大的力量,有什麼野獸能在都市裡面出現再坐電梯上到高層來?你說的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對於秦小雨的質疑,生勿近毫不動色,他只是強調道:“你說的問題我也解釋不了,我只知道,這爪痕只有野獸能留下。如果你一個人在原始森林中度過十年,你也會有這種經驗。”
雷聲一直在旁邊聽著,只到這時才發話:“你有多大把握?”
“九成。”生勿近站起來,堅定的說。
雷聲捂住了還想爭辯的小雨的嘴,對生勿近說:“我明白了,這事情絕對不能再讓別人知道了。”
小雨猛咬了雷聲手指一口,這才讓他鬆了手,掙脫出來後,小雨卻不再與人辯論,反而接受似的問雷聲:“為什麼不能說?”
“就因為你那兩個問題”雷聲嘆口氣,低沉的說道,“驚世駭俗對我們沒什麼好處。”
小雨想了一會,明白了雷聲所擔心的是什麼,她張嘴還想問什麼,可雷聲和生勿近忽然同時做了一個禁語的手勢。
小雨呆了一會,才聽到外面傳來了一些嘈雜的聲音。還沒等他們三個人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房門又嘩的開啟了。
開啟門的人依然是那個警官三原,不過這次他對來者的態度卻比對待雷聲要恭敬的多了,在開門的同時,一個深深的鞠躬幾乎彎了九十多度。
可從門外大咧咧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