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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工會改選,永遠被選為工會主席。他領著新當選的年輕人,先後辦起了《教工
生活》小報,開展了一系列學習、文娛、體育活動,把大家的心緊緊的拴在一起。
工作擰成一股繩。以往工作,日行往往難達五十程,可如今一夜也能走百里。姚
令聞見如此這般,那阿拉伯半島般的下頷之上,頻頻泛起笑的漣漪,他那陰暗的
心裡自鳴得意,他覺得那些處在領導崗位的同代人,與自己比,只不過是蹩腳的
苯驢,而自己則不啻是千里馬,準確地說,應該說他是能慧眼識英才的伯樂但是,
這些年來,其中有一個人,似乎像岸邊的岩石,任憑風吹浪打;浪碎了,水洄了,
他他依然是堅巖峭壁,沒有多大變化。他就是老教師林鎮南。五十多了,人們都
尊稱他作南爹。以前他在這個學校教高小算術。他是過虎崗鎮人,父祖兩代經
商,他早年讀過私塾,後來到省城新學校讀書,初中、高中,大學畢業後一直在
省城一中教國文、歷史。他早年喪妻,獨自將自己唯一的兒子拉扯大,讓他完成
了大學的學業。就在大學畢業的一九五零年,美帝國主義發動了侵朝戰爭,他兒
子參加了中國人民志願軍,將自己的一腔熱血灑在朝鮮戰場上。從此,他就孤零
零地一人。只是黨和政府、人民群眾,對他關懷備至,精神上給他以很高的榮譽,
頭上戴著烈屬、縣人民代表、縣政府委員的光環,每到春節,縣政府還派專人來
給他拜年。因而他才不感到孤寂。他在過虎崗鎮東頭鬧市有幢老屋,原來是經商
的店鋪,後來林鎮南在外教書,房子就一直鎖著。抗日戰爭後期,日本鬼子打到
省城,他逃難回到了家鄉,從此在過虎崗高小教書。他年紀雖不算老,但身體虛
弱,肌肉麻痺,手指顫抖,書寫不便,或許還有別的原因,他,拋卻了他的看家
本領,不教語文,蹩腳只教算術。本期,為攬賢才,他的茅廬,姚令聞不止三顧。
是誠心感動了他,還是另有原因,總算他勉為其難,願出山效力,擔任了現在的
工作。不過,他還像過去一樣,哀傷孤獨的情懷依舊。好像濃霜打過的茄子,萎
蔫皺縮,毫無一點生氣,工作之餘,整日懨懨地默坐。
第四章(。dushuhun。) ; ;午宴說夢(中) 9俊傑雲集,學校展露新顏;知己重逢,老樹又開新花 2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10…3…5 10:10:25 本章(。dushuhun。)字數:3305
永遠是個一心與人為善的人。在昆師,他先當班長,後來當過學校團總支副
書記。他是回族人,學校尊重他的民族習慣,特例為他開小灶。他不吃豬油豬肉,
專吃牛肉雞鴨。可同學偏偏跟他鬧著玩,吃掉雞肉讓他啃骨頭,吃光牛肉讓他喝
殘羹。他卻毫不介意,反說肉爛湯有味。更有甚者,有些搗鬼的故意在他的菜裡
塞入豬肉,摻入豬油,他知道了就不吃,不知道時也吃了。這些搗鬼的還譏諷他
是漢族人的私生子,四不象的變種,可他反笑說,變種就是生命力強。總之,別
人可以虧待他,他卻從不虧待人。他待人,就是那麼誠懇、熱情、忘我,時時刻
刻將別人的冷暖放心上。永遠到這個學校後,與林鎮南老師毗鄰而居。面對南爹
的孤獨無依,對他的照顧更是無微不至。每日端茶送水,疊被鋪床,買東買西,
送往迎來,幾乎他全包了。林老師過意不去,執意不讓他幹。他說,如果你把
我當作子侄,這樣做,就是理所當然囉。從此夕陽之下,碧水之濱,田塍路上,
過虎崗便出現了這麼一道獨特的風景線:田野上有一雙一高一矮、一瘦一胖、一
白一黑、一老一少的身影兒,在緩緩移動,寸步不離。那高瘦白頭的就是林老師,
那矮胖烏髮的自然是永遠了。說也奇怪,白頭人好穿白衣服,遠看像個大夫;近
看他面板黎黑,瘦骨嶙峋:黑白對比如此鮮明,簡直是一株挺立在漫天冰雪中的
千年古樹。那矮胖烏髮的偏愛穿黑衣服,連熱天穿的襯衣背心,也同烏鴉一樣的
毛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