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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烈濃眉一斂,悶聲道:“才住幾天就要趕我走了?我不還是個病人麼?!在哪養著都還不一樣?!反正大哥今天也回來了。。。”忽然住口,看著我神色不定。
我只做沒聽見後半句,笑罵道:“誰說‘在哪養著都一樣?’我一雲英未嫁的大姑娘,皇帝親封的郡主,收了一大男人在園子里長住,像什麼話?!傳出去叫我怎麼做人呀!”
司馬烈抗議道:“我又不是外人!你以前也有在相府小住!”
“那怎同,以前庭芳尚未出閣,我做她陪讀,天經地義”,我軟聲道:“你也不想我被宮裡的三姑六婆嚼舌根吧?!你乖乖回家去,我常來探你還不一樣麼?!”
“當然不一樣!就不只有我們倆了。。。”他突然住口,咬了咬牙,別過臉去。
我心中猛地一抽,強笑道:“好好,不回去就不回去吧,大不了我捂著耳朵不聽閒言碎語好了。只是江統領一直在外堂候著呢,你好歹交待幾句,免丞相憂心。”
司馬烈沉默了會兒,半晌道:“好,既然朝中有了定落,我也是時候回去了。”
他忽然緊緊地抱住我,將頭埋在我的髮間,低低說了一句:
“哪怕是騙我,我也很開心。”
這一句話,直擊我胸口,叫我痛徹心扉。
他很快放開我,沒再回頭,大步而去。
一摸面孔,又是一臉的淚,卻已分不清,為何而流,為誰而流。只道有這樣一筆債,是無論如何,也還不清的了。
39、距離
子時。
懷蓉樓。
夜風緩緩吹過,落葉揚起,吹向街角盡頭,極目望去,一地的蕭索。
我站在門口,縮了縮肩膀。
抬頭,月亮還是那麼圓滿,那麼皎潔,像極了某個夜晚,同樣的繁星璀璨,夜色迷離。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一杯雪花酒,畢生難忘。
我苦笑,終推門而入。
明亮的燈火,寬敞的店堂,雪白的人影。
他面前,放著一杯雪花酒。
“總不如你調地好。”他似早知我一定會來,看著我很自然的笑:“到我手中,也就成了一杯普通的水酒。”
我走過去,親自調了一杯,遞給他。
他接過,一飲而盡。
“也不是這個味道”,他微蹙眉,凝視我道:“你的酒,本沒有這樣淡。”
我一笑置之:“一杯酒不過只是一杯酒,何必認真。”
他看住我,目光長久地停駐在我的臉上,靜靜地道:“你在怪我,是麼?”
我望著他,溫柔和熙的眼神,雲淡風清的笑顏,翩躚玉立的身姿,在這一刻,彷彿都成了鏡中花水中月,恍然如夢,內心不由一陣酸楚難當,垂頭不語。
“我曾問過,你可信我?”他在我面前站定,明亮而低沉的嗓音自頭頂傾瀉而下:“我現在還是這句,你可信我?”
我眼眶一熱,硬生生忍住。
他的手指有一點冰涼,伴著一縷極淡的蘭花清香,輕撫我的臉頰,幾許無奈道:“抬起頭來,看著我,好麼?”
順著他的手勢,我緩緩抬首,對上他的眼。
是了,一般清澈透明的眼神,與世無爭的微笑,無論何時何地何情何景,都永遠那樣完美無瑕。
我閉上雙眼,別過頭去。
是真?是假?
我不要再猜,也不要再看。我所見的,從來不是真正的你。
“你總問,我可信你?那你呢?又可曾真心相待?”默了半晌,掙扎了半晌,我終於鼓起勇氣,一字一頓地道:“又或者,一切的一切,只不過是因為。。。因為是他?”
此話一出,他的臉色瞬間轉為蒼白,俊逸的眉峰緊緊蹙起,笑容僵在唇角。
我的心,如被針刺。
為什麼呢?你待我的好,你待我的情,究竟,是為了什麼?是因為我是沈儇,還是因為我是尹君睿喜歡的女人?
是因為你要贏他,所以才佈下了這個局?
我。。。我。。。我可也只是,你諾大棋盤中的。。。一顆棋子?
窗外明月當空,皎潔銀白的月色下,他那丰神俊朗的面孔蒼白如雪,沒有一聲辯解,沒有一句解釋,沒有片言隻字,他就那樣一直沉默地望著我,眼內雲霧繚繞,恍恍而不真切。
“容大公子,其實誰也不信”,我嘆一聲,自嘲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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