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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俠骨柔腸?”
華清不接話,只看著我一味笑。
我不理華清,兀自低頭喝茶,耳邊傳來司馬容清潤的聲音:“再美再新鮮的東西,沒了生命,也不過是骷髏一具,毫無意義,倒不如任其飛馳,遠觀不褻,亦是一件美事。”
尹俊睿似笑非笑:“怪不得容大公子每次涉獵完畢,御林園飛禽走獸的數目總是不減。容大公子菩薩心腸當真叫人好生佩服。”
司馬容淡笑不語,眼角餘光卻輕輕地向我移來,我微垂手,假裝不見。
他知道,我不喜歡血腥。我曾經對他說過,花再美,也是不能摘的。一摘,話就會很快地股為凋謝,化作塵泥,倒不如讓它就那樣綻放枝頭,迎風而立,遠遠觀賞,亦是一幅美景。
隨口的一句,他到現在還記著。
我以為,他一定怨我。然方才,他一見我臉色蒼白,便立刻取出薄荷腦,不顧我阻攔硬是小心翼翼地塗抹在我的太陽穴,又從馬囊裡掏出一條絲絨薄毯。仔仔細細將我圍住,輕聲道:“風大,你吹不得。”
這一切,全落在華晴的眼裡。尹俊睿袖手旁觀,一臉冷笑。華清看看這看看那,最後一鞭子抽在他皇表姐的馬上,大聲道:“皇表姐,我們比馬,看誰先到別館!”
華晴身不由己,一馬當先衝了出去,華清緊隨其後,接下來是尹俊睿,司馬容帶著我,落在最後。
他故意騎地慢一些,叫我不至因顛簸再犯惡心。我感受到他的體貼,可又怎麼樣呢?該說的,都已說盡,多作牽扯,有害無益,徒傷人傷己罷了,因而一路無語,皆是默然。
此刻,他又比鄰而坐,眼神時不時落在我身上,清癯的目光深鬱綿長,隱隱含著一抹輕愁,屢屢劃過我的面頰。我哪敢與之相接,惟恐止水再起波瀾,紛擾無盡!
但他,卻不肯罷休,桌下掌心一翻,忽然覆上我的手,牢牢握住。我嚇一跳,抬眼瞥見華晴、尹俊睿、華清攀談正歡,並未留意我們,方才鬆一口氣,暗暗抽手,怎奈他力氣極大,我費了十足的勁也掙脫不開,不由羞惱交加,氣急瞪他。
觸及他眸子的那一剎那,我不禁蒸煮。他低垂了眉目,眼色暗淡,那份暗淡是如此的強烈,強烈到甚至蓋過了他平日所有的清玉光華,襯得一絲又一絲的憔悴從眸底流露出來,漸漸充斥了那張曾經星月交輝的容顏。
他唇角輕啟,幾個字,極輕極輕,輕地只有坐他身畔的我,才能聽見:
“我想你。”
47、水起
一回到沈園,小蘭便迎上來,有些焦急道:“郡主,您總算回來了。烈少爺等了郡主許久,這會兒,正鬧脾氣呢。”
我一愣,腳步不停:“出什麼事了?”
小蘭苦著臉:“奴婢也不清楚,烈少爺一個人待在後院兒,誰也不讓靠近。”
“得了,你們都下去吧。”
我快步邁向後院,腦海中仍晃動著那一雙清澈又沉鬱的眸子,猶如紅鐵烙印般揮之不去。
他究竟想做什麼?一直這樣望著我,舉手投足間毫無避諱。尹俊睿倒也罷了,華晴呢?難道連她都可以不用顧忌麼?
我扶著牆,長長嘆出一口氣。他愈來愈叫人捉摸不透了。
“誰?”隨著一聲爆喝傳來,一支羽翎自頭頂上方‘哧溜’竄過,遇牆而落。
我定定神踏入院中:“是我。”
司馬烈回首,雙眸烈焰橫生,襯得臉如白紙,毫無血色,掌中緊緊攥著一把弓,手背青筋畢現。竭力維持笑意,柔聲道: “這是怎麼了?我不過是才走開一會兒。早知你來,我一定不去的。”
司馬烈垂頭不語,沉默半響,忽然一甩袖子,把腿就走。
我拉住他:“烈。。。”
“放手。”他聲音寒氣逼人,我不由手一鬆,倒退一步。
他嘴唇抿地緊緊地,臉色青得嚇人:“從今起,別再送藥來了,我用不著。”
我一怔:“這是什麼話?怎麼用不著了?那些名方,我可是費了好大功夫才。。。”
他斷聲道:“用不著就是用不著。你毋庸費神,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我呆住了。他幾時用這般冷漠的口氣對我說過如此重話?當下攔在他身前,急道:“我是否做錯什麼?你告訴我便是,何必發這樣大的脾氣,連藥都不吃了。”
他嗤笑:“吃藥?我現在還吃什麼藥?!”說罷一手拉開我,硬生生道:“往後,小琴不必來。你。。。也不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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