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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表姐急地都哭了,我們是偷跑出來的,又沒人跟著,我只好兩眼一蒙自個往下跳。”
我問:“人後呢?”
華清輕描淡寫道:“然後,也沒怎麼樣,就摔斷了一根仂骨,躺了三個月。倒是皇表姐比較慘,足足被關了半年的禁閉,王上只有她一個女兒,說什麼也不許她再獨自外出了。”
我微笑。這個人,自己摔斷了仂骨說沒怎麼樣,華晴被關了半年禁閉倒反而更慘了?
抬眼瞥見不遠處三人三騎馳騁而至,我俯身拉一拉華清,道:“他們來了,你方才不說要找人比試嗎?還不快去。”
華清聲音悶悶地:“不比了。”
我奇怪:“怎麼不比了?”
華清眯眼看向馬上三人。嘴角盪出一抹淺笑:“現下覺得,倒不如躺在這兒,與儇兒姐姐聊聊天來的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呢。”他說這話的時候,一雙淡如琉璃的眼瞳在婆娑樹蔭下憧憧疊影,迷離地叫人瞧不真切。
我看著他,微微一笑,伸出手去。他一怔,隨即勾上我的手指,一躍而起,瞬間又是一副活蹦亂跳的樣子。他袖子一揚,抽出金邊摺扇,重重搖兩下,湊近我悄聲道:“好姐姐,虧得那脾氣暴烈的少爺沒來,否則清兒哪敢入姐姐周身三丈之內。”
我笑笑不答。晌午時分,華晴遣人送來帖子,邀約狩獵。司馬烈素愛騎射,他不去,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小琴帶回口信說羅太醫囑咐了他需要靜養,不宜多動,是以相爺叫他留在府裡的。而夏瑤欲留宮照顧王妃,亦不能同往。我本也是辭了不想去,怎奈華清這下子像是算好了似的,尋上門來,牛皮糖般粘著我軟磨硬泡,我實在怕了他在耳旁永無休止的呱噪,只好硬著頭皮單刀赴會。
“咦?我的馴鹿在哪兒呀?”華晴跳下馬,朝華清道:“難不成閒侃地起勁,把鹿兒給放跑了麼?”
華清苦著臉不說話,華晴朝我看一眼,又笑道:“幸好我已經找到馴鹿了。”再補一句:“多虧了太子呢。”尹俊睿站在一旁,笑而不語。
“找到了?在哪兒?”華清立馬脖子一伸,四處張望。華晴往身後努努嘴,我們這才注意到後面有兩個侍衛搬了一隻大麻袋,見華清詢問,其中一人將麻袋一抖,頓時一隻精緻小巧的鹿角冒出來,接著是一雙猶睜的鹿眼,以及距眼兩三公分處橫貫頭顱的一支黃翎,連著尚未凝結的血跡和漿液,蜿蜒而下。
“好厲害的箭法!”華清‘譁’一聲讚歎不已,我只覺一陣反胃,忙別過臉去,靠著樹幹,險些嘔吐。
一隻手伸來,輕輕攏住我的肩膀,遞過一方雪白絲絹。我想也不想接過,覆上唇的瞬間才知道是他,那一縷極淡極清幽的蘭花馨香。我慢慢抬頭,他正眉宇深鎖,一臉擔憂地看著我。
華晴走進,亦關切道:“郡主怎樣?面色好蒼白,是見不得血麼?全都怪我不好。”
我忙擺手道:“沒有的事。是我自己有點不舒服。”
華晴轉頭對司馬容道:“今兒狩獵有餘,不如去別館休息一會兒吧。”
“也好。”司馬容頷首,踏前一步,扶住我的臂膀,開口淡淡地,語氣卻不容置疑:“你這樣子一個人騎不得馬,我帶你。”華晴面上一滯,隨即笑一笑,走開了去。
我望著他修長的手指,在心底嘆口氣,輕聲道:“多謝。”
御林園別館。暢香苑。
爐內輕煙繚繞,華晴在桌上排開一式茶具,首飾純熟地替每位斟上一杯碧綠淡雅,香氣四溢的清茶。
她忽然抬眸凝視我:“敢問郡主,此為何茶?”
我見她有心考量,當下輕啜一口,讚道:“滋味醇厚,爽口回甘,仿若雨洗青山四季春,想必是那茶中皇后,午子仙毫。”
華晴看著我笑道:“可不就是午子仙毫,原來郡主也是茶中高手,失敬失敬。”
華清眨眨眼:“皇表姐這回棋逢對手了。”
華晴淡淡一笑,轉過話題,朝尹俊睿舉杯道:“太子今日割愛,華晴感激不盡,遂以茶代酒,聊表謝意。”
尹俊睿微笑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只要父皇不心疼,我這個作兒子的自然樂得順水人情。”
華晴噗嗤一笑,嬌豔如花,眼波一轉,又對司馬容笑道:“容大公子今日也是旗開得勝,射下好幾只禿鷲,還是活得呢。”
華清朝我擠眉弄眼,調笑道:“原以為只有我憐香惜玉。俠骨柔腸,看來容大公子也算一個。”
華晴沒明白:“什麼憐香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