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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遠紫自小孤苦無依,顛沛流離,遇見太子之前,一直於鄉野市井中討生活。雲夕當年,也是街頭孩童中一名。長年來,兩人互相照拂,兄妹相稱。清遠跟了太子之後,便將雲夕一起帶了去,雲夕主動要求侍奉太子,太子才收了她。”
原來還有這樣一段往事。我低低一嘆,無奈道:“我雖不殺伯人,伯人卻因我而死,想必溫將軍心中亦難免怨懟。”
夏瑤輕輕搖頭:“雲夕是情願自小玩伴,情同手足。當初,也是想她能過上好日子才將她薦給太子,不料最後竟落得淒涼下場。。。若說怨懟,他最怨懟的人,是他自己。”
我沉默一會兒,忍不住道:“太子到底也太狠心了些。他明明知道,雲夕沒了他,是活不成的。”
“你如今才知,他是個狠心的人麼?”夏瑤凝眸望著我,緩緩道:“這世上唯一讓他狠心不了的女子,也只得你罷了。”
我瞥了夏瑤一眼,淡淡道:“我原不知,你也會替他說話。”
“我替他說一兩句話算什麼。我算愛的人,甘為他出生入死,粉身碎骨,毫無怨言。”夏瑤苦笑,柔婉的美眸隱隱浮現一縷清愁,漸漸低垂了眼,輕聲道:“你說,倘若我與太子同時遭遇不測,性命垂危,他會先就誰?”
我語塞,半響沉默不言。夏瑤自嘲地笑,目光徐徐落在我的身上,幽幽長嘆:“現在你可瞭解,我為何羨慕你了麼。太子待你,到底還是全心全意的。”
我置之一笑:“可惜他的凌厲手段,我惟恐避之不及。”
夏瑤靜靜地看著我:“在你心中,可已另有他人?”
我恍若未聞。夏瑤側目望向別處,閒閒道:“這幾日,容大公子與華清,未免也走地太近了些。”
風,緩緩吹起我的散發,不經意的一抬手,髮絲從指尖輕輕滑過,隨風空蕩飄零。我半垂眼,淡漠地笑:“是麼?說不定也能成就美事一件。”
夏瑤秀眉微斂,面上泛起一層困惑:“我不明白,你與容大公子之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苦笑:“我與他之間的事,就算說出來。怕也是沒人能明白的了。”
“狂心頓歇,歇即菩提。”一個沉靜而精明的聲音響起。我回首,只見一名老僧站在瓜藤之下,檀珠灰袍,白襪布鞋,鬚眉華髮。
他正望著我,淡定微笑。
夏瑤已雙手合十,有禮道:“無修大師。”
我心中暗暗稱奇。他就是那大名鼎鼎的宗榮寺主持無修,普天之下唯一能辨玉鎖真假之人?驟眼瞧去,一身簡樸清爽,連袈裟也無,幾與普通僧無異。然,他的目光,炯炯有神,湛湛綿長,悠遠深刻地彷彿透視人心。
無修向夏瑤問候了王妃,又轉頭看著我:“想必,這位就是德郡主了。”
“不錯,她便是我常提到的儇兒。”夏瑤笑道:“今個真巧,儇兒一來就見著主持大師,可謂有緣。”
無修的眼神在我身上停留片刻,不疾不徐地道:“狂心頓歇,歇即菩提。請問施主可知是什麼意思?”
我默默頷首。無修微笑:“施主慧根。”
狂心頓歇,歇即菩提。拂去惘思塵埃,始能明心見心,澄清心智,脫離困境迷途,認識原我。
我心底苦嘆。怕只怕,樹欲靜,而風不止。
無修凝神看了我一會兒,有緩緩開口,道:“強求難得,空留何益,不如歸去,不如歸去。”
我怔住。夏瑤凝惑:“大師,您剛才說什麼?”
無修淡淡一笑,不再多言,只道:“貧僧還要為皇上誦經祈福,恕不多陪。”又仰頭望了望天,道:“二位施主也早些回去罷。大風起兮雲飛揚,這天,恐就要變了。”
回程途中,夏瑤蹙眉:“今日無修大師好不奇怪,無端端的為何跟你說這些?”
我剛欲接話,驀地傳來車伕一聲大喝,緊接著整個馬車一抖,夏瑤不由自主朝地倒去,我眼明手快將她一把拽回,兩人立時抱作一團。
此際,聽得外邊有人大呼道:“哎呦呦,對不住對不住,我的馬兒實在跑地太快了。好馬兒,乖馬兒,你憑的急躁,再沒幾步咱們就能見著姐姐了呀。”
聲音入耳,我已經心中有數,當下掀起簾子,朝那馬上之人佯怒道:“我道是誰那麼大膽,竟敢衝撞夏瑤公主的馬車,原來是清郡王。”
華清一見我趕緊勒住韁繩,咧嘴笑道:“清兒與姐姐真的有緣,每回只要心裡一想著姐姐,姐姐必然即刻出現。”
夏瑤聽了,噗嗤一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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