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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相通的成分,相互借鑑。吸收各自的優點總是人類文明發展的必然。因此,從這個角度上說,截然不同的事物也有“彼此彼此”的時候,在這裡就不是一句客套話了。
厚此薄彼,《左傳》中記載了這樣一個故事:鄭國夫人武姜生二子,老大鄭莊公,老二共叔段。只因老大出生時難產,“其母驚,遂惡之”。而偏愛老二,欲立為王位繼承人。當武夫人的偏愛遭到否定後,她便將京城一片土地封給了共叔段,後來共叔段羽毛豐滿,舉兵造反,武姜還居然開啟城門充當內應,多行不義必自斃,最後失敗的當然是共叔段。親生骨肉,尚有親疏,何況我們對待和處理其他許多問題呢?親疏厚薄也是自不待言的。比如先入為主者易親,後入者易疏;輕車熟路易親,陌途生路易疏;老字號的東西易親,新字號的東西易疏。改革開放特別是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以來,我們有的同志正是對舊的政策、體制熟悉瞭解,執行起來自覺認真;而對新出臺的政策、體制卻陌生甚至懷疑,執行起來就不那麼自覺認真。武夫人厚此薄彼、親疏失誤的教訓是深刻的。我們什麼時候都不能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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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要過聖誕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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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12月24日一早,讀初中的兒子就嚷著要過聖誕節。口味很細:一要製作聖誕樹。青枝綠葉的杉樹上纏繞彩燈,披掛緞帶,最好吊上幾樣玩具;二要贈送聖誕禮物。讓我夜裡穿上紅袍,扮成聖誕老人,偷偷給他襪子裡裝50元錢,隨他自己去買;三要過平安夜。當晚一家人陪他打撲克、玩電子遊戲到天明。
過聖誕節我不反對。《三字經》裡言:“性相近,習相遠。”漢人過春節,基督教徒和洋人過聖誕節,本是約定俗成的事,不必大驚小怪。但我兒是純種漢人,非黨非社,非盟非教,本國長大,省立學校就讀,卻為何要“洋盤”起來,決意過過聖誕節呢?
他的回答是:“同學們都這樣嘛!”
此話我尚未調查,確實與否不敢斷言。但當我從大街小巷轉一圈回來後,就徹底明白了:花店裡確有不少家長帶著孩子在買聖誕樹,對對青年男女在挑選。頗有一番節日的景象。
知兒莫如父。我兒對節日向來是淡漠的。只有“六一”節、春節他稍微留意一些,其餘的諸如清明節、端午節、“八一”節、中秋節乃至國慶節等,他都從未提過任何要求,好像過不過都行。而現在卻盯著條件要過聖誕節,這裡除孩子們圖新鮮、湊熱鬧的心理因素外,難道就沒有別的什麼值得深思的地方嗎?
有的。我想還是應當從目前社會上的崇洋思潮上去找找原因。我們只要開啟電視機就會發現,供成人看的節目不講,單就兒童看的節目,多是從外國翻譯過來的,自然充滿著外國情調。而國產的兒童影視、戲劇節目呢?少得可憐。我們再去讀讀某些“大腕”們的作品,什麼人看的都是這樣,句子多是歐化的,喻體多是外國的,就連作品的人名,也充滿了洋味。如果你有可能帶孩子去大飯店進餐,又會發現,某些闊人的用酒,也多是進口的。那價格,是國產酒的幾倍甚至幾十倍!在這種環境裡成長起來的孩子,如何不想過過洋人傳來的節日呢?
我也當過兒童,至今忘不了有篇課文叫《最後一課》,都德寫的。說的是普魯士士兵侵佔法蘭西后,貼出佈告不準法國人講法語了。平時逃學的小弗朗士這天聚精會神地聽老師講“最後一課”,眼睜睜看著老師寫完“法蘭西萬歲”。那時讀這篇文章,觸動不大。成人後再讀,熱淚竟奪眶而出。現在,望著兒子失望的目光,我就想,如果哪一天,我們的孩子包括相當數量的青年,對自己的傳統節日,無論是民間的,還是“官方”的,都視若平常;而對外來的聖誕節、狂歡節、情人節、愚人節之類的“洋貨”卻發起“燒”來,中國不需“普魯士”士兵入侵,民族也依然存在,但傳統文化的精髓,凝聚著民族魂的華夏意識,恐怕也就是“最後一課”了。
本民族的文化,包括本民族的節日、語言,是這個民族發育成長的軌跡以至靈魂所在。古今中外的賢人聖傑,誰不珍惜呢?1921年,蔡元培先生赴美國為北京大學招聘教師。有位少年才俊的中國留學生在交談中以英語為榮,素以開明著稱的蔡先生便當即決定,不予錄用。在那一代學者看來,一個鄙視中國語言的人是沒有資格在中國的大學傳道授業的。
當然,我們不能把節日和語言等同著待。但是節日在民族文化和民族精神中,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可以這樣說,器重自己的節日,就是器重自己的存在,洋人到了中國,依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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