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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改換茅臺後,她還是連連搖頭說:“我要北京‘貓太’。貴州‘貓太’太普通了!”北京何來茅臺?翻譯詢問後笑著說:“她要的是北京‘二鍋頭’。”原來,這位洋記者把中國的白酒都叫“貓太”。她從北京來蓉時,喝過二鍋頭,感到味道很不錯。加之二鍋頭“貓太”在法國恐怕很難喝上,到中國才算開了這類烈性老白乾兒的洋葷,於是,痛痛快快喝了二鍋頭。二鍋頭老白乾兒,在中國算不算酒類之國粹,我不敢斷言,但在這位洋記者心中,它早已勝過了本國的萊雅城堡、我國的貴州茅臺。這真是土到極致勝過洋啊!
近讀一篇散文,題名《人傑鬼雄詠歎調》,進一步悟出了土洋辯證法的真諦。西柏坡是當年毛澤東等領袖人物指揮三大戰役的統帥部,指揮中樞就設在隔壁院落裡一間不到30平方米的大屋裡,內擺三張大桌便成了三個科:一張是作戰科,一張是情報科,一張是資料科。當時很難買到紅藍鉛筆,參謀們便用紅毛線、藍毛線在地圖上標誌敵我態勢。然而,在同一個時候,營壘那邊的南京國防部大樓裡,卻是呢絨大桌、真皮沙發、咖啡香菸、時鮮水果。穿著筆挺美式軍服的將星們,一面享受著最舒適的生活、工作待遇,一面絞盡腦汁地謀算著如何與對手進行死亡前的最後一搏。結果,失敗的不是寒酸普通的“農家小院”,而是豪華極致的“國防部大樓”。由此得知,“土”裡往往生長出艱苦奮鬥的無限生命力;“洋”在某些時候(注意,不是全部時候),又往往孕育出奢靡*的酵母菌。這種情形下,“土”戰勝“洋”,不會是歷史的偶然吧。
當然,我絕非說“洋”就一定不如“土”。中英鴉片戰爭、中日甲午戰爭,外國列強的洋槍洋炮、堅船利艦,就很使我們中國人吃了大虧,疆土遭受蹂躪。我只是想說,當“土”的條件一時所難以改變的時候,我們應當敝帚自珍,視土若洋,以土勝洋。還有許多時候,土和洋都可達到同樣目的時,也不可刻意破費資金,棄土求洋。不然,由此帶來的副作用就如一柄“雙刃劍”,既“利”了自己,也害了自身。
土洋之道,極富哲理。愈辯愈發人深思,愈辯愈給人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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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得起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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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奧運會,女排兵敗漢城時,犬子年方七歲。那日熒屏前觀戰,一家人目不轉睛,心兒隨著球兒起伏飄忽。一球得手,犬子歡呼雀躍;一球失利,他又頓足捶胸。終於一聲哨音長鳴,中國女排0∶3負於蘇聯女隊。犬子一個“魚射網”撲向床頭,號啕大哭:“輸啦——爸爸!全輸啦!”接著兩餐飯不吃,一天內不語。
全家人的心一陣戰慄:犬子不知賽事艱,孩童到底“輸不起”!只好逗他,哄他,慰撫他。
1990年9月1日晚,又逢中俄兩支女排再決雌雄。熒屏前觀戰的球迷中,上有耄耋老翁,下有精強漢子,濟濟一堂人,拳拳盼勝心,球在空中飄,心在胸中跳。末了,蘇隊一球殺下來,中國女排再次敗走麥城。頓時,傻小子們愣了,愣小子們瘋了:或頓腳打掌,或仰天長嘆。更有甚者,口吐穢言,一路罵出門去。
我的心又一次戰慄不止:兒童輸不起,怎麼精壯漢子,城府老者也輸之不起喲?
不知是國人為雪“東亞病夫”之恥辱,還是欲走“體育強國”之宏途,總之,近年來一“球”一“劍”的勝負看得過重了。體育固然可能興邦,金牌也許可以洗恥,但強國絕非完全靠體育,雪恥洗辱也不可能僅僅靠金牌。道理無須細說,也能明白“國強民健”的標準是哪些。再說賽場即戰場,強手如林,樓外青山,風雲突變,實難測料。況且,勝敗利鈍要受多種因素的制約。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有失利也不能全怪運動員,許多時候情如楚霸王烏江仰天長歌曰:“非戰之罪也……”
“哎呀呀!怎麼拙文盡‘灌輸’呢?莫非要滅我華夏之志氣,長他夷人之威風,還我‘東亞病夫’之舊顏不成?”
我曰:“非也!”聽吾道來:
此次亞運盛會,我們是東道主,是操辦大會的資格主人。主雅客來勤,同樣主人豁達客人安。據說,數千名海外記者已如過江之鯽來我華夏,遍佈神州。他們扛著攝影機,提著錄音機,身背照相機,懷揣發報機,除賽場採訪外,還要到大街小巷、家庭院落“側記”同胞,“直播”我人民對待賽事的態度、反響,倘若遇見犬子當年“見輸便哭”,或者看到那晚“群生罵敗”的場景,錄其音容情貌,傳之天涯海外,豈不有悖“亞運”團結、友誼之初衷,有損禮儀之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