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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飛走了,隼在天際裡慢慢地展翅,冉冉地盤恆,好一會漸漸地飛進了群山的懷抱。
現在,周渝生從某國企廠裡辭職出來了。
20世紀80年代初,上海曾有人預言:重慶作為中國最強大的生產基地,一旦投入民用,將前途無量,而且應當是中國工業走向現代化的發動機。周渝生看到這個商機之後,毅然從國企脫身投身商海。至今,周渝生暫時還沒有挖到第一桶金。周渝生還在眺望或者還在琢磨。心情之好卻是在國企沒有的。這個時侯周渝生開始了他的詩人生涯。周渝生的詩令人匪夷所思,有人說是詩,有人說是大白話,有人說是垃圾,不信你聽聽:
“我的心,總是懸在千里之外,
鄉俗與嘉陵江總是兩重天,
四川話如何在歲月裡行走,
祖國啊,我的母親……”
四
當河風再一次溢蕩在河街時,半月後作為公司法人代表準備啟動公司下一步運作方案,請周渝生出山。
黃雲飛又去了周渝生那裡,黃雲飛站在一扇黃舊木門邊,看了好久。快中午了,周渝生的診所一直沒開門,隔壁的一間*裡沐浴著夏日的涼風。一個正搓揉著顧客頭髮的小姐,看見周渝生這個臉容黑紅透亮的老頭在尋找周渝生的診所,便說:“走了,走了好幾天了,你是不是看病!”
黃雲飛駐足*,往*門裡一看,是火鍋店那姑娘。姑娘也看見了黃雲飛:“是你呀!走了差不多一個星期了!”姑娘的一雙手都是白色的泡沫,打扮更時尚了,兩道眼影更加藍色和深重。
姑娘說:“我這裡有他的電話,你進來坐嘛!”
姑娘的話語裡充滿了柔情,她在搓別人的頭時,眼睛一直在注意黃雲飛的腦殼,這讓黃雲飛想起咱軍出戰山西太行山時曾砍殺過日軍一個軍槽長的柺子刀。
小街留下了周渝生的旅痕,感覺挺遺憾的,河街上的綠滕透著光亮。
秋天裡,周渝生回到了曾經生活和戰鬥過的楊家坪,他在窗前看著綠葉慢慢地變紅,春天來了又慢慢被染成一片綠色的海。這時侯周渝生便想起了好些年前那些火熱的戰鬥的生活,不由得便對華鎣山的隼很懷念,曾經問到一個從那裡來打工的姑娘,姑娘回答說,還有,還是那麼悠然,高遠,久久地在藍天裡驁翔。
當天晚上七點三十分,楊家坪小洞天茶樓裡坐滿了茶客,周渝生回來了。
夜晚寫詩清晨練武的周渝生,還活在人間。一輪又一輪的開放大潮,使得周渝生這個弄潮兒身心疲憊疲於奔命間又想顧及性命,黃雲飛勸他道,老弟歇歇再看吧!
楊家坪小洞天茶樓便是極好的去處。
臺下靜得沒有一絲聲響,就連手提茶壺的姑娘小蘇也停止了摻茶,將耳朵愣著,聽前輩講劍俠。周渝生後來聽說咋就這麼蹊蹺呢?前輩講箭錘的當晚,全兒也在書桌下,正對著臺上的第一張桌子。書講到小羅成著108扣青底白扣短打衣,雙鼻青緞厚底鞋,腰扎五指寬的銅釦鏈鎖牛皮板帶,拉直了襠口,猛勁一錘,只聽得一聲頓響。前輩寬了寬身,只見醒木在手上啪一聲響,輕輕道一聲:“各位,明晚請早。”
這時,臺下人潮湧動,紛紛往廁所跑。周渝生從板凳上站起來,稍稍動了一下,周圍人便聽到了數音效卡卡和挫骨聲。從周渝生的視線裡閃出一個來,周渝生定睛一看,不由幾分膽寒。
茶樓名曰清風,其實並不清風,倒是常常有令周渝生膽寒心虛的人出現,清風變成了暴雨。時光漫漫地悠長,每到閒暇或是雙休,小洞天就變得如同菜市,黑道白道竟相登場。小洞天就看得到兩個功夫人在喝茶的同時,其眼神往往不在茶碗上。雖說各吃各的清茶,周渝生的尋思便日甚一日——全兒在他眼窩裡越來越扎眼。全兒時不時要湊上去幫徐丫丫提茶送水,吆喝一聲:“周渝生的茶來了———”
一座茶樓的人都側目過來,問,誰是周渝生?平日裡夾包包跑業務的,平日裡從賓士、寶馬上進進出出的總經理、副總經理,還有那些離退休的已經在作倒計時老年朋友,當然更多的是在辦公室不好談,在樓梯口上不好談,在光明正大的屋裡不好談的事,都轉移到了清風一縷的茶樓裡來了。
整整一座茶樓蕩起全兒的嗓門兒,有人說,全兒是在向全世界人民宣告,他是在跟徐丫丫的女兒談朋友!大傢伙便投以喜形於色的目光。周渝生不是。周渝生是有孩子的。周渝生是要證明在這個小洞天,周渝生的功夫是超過全兒的。同志們都以微笑。笑什麼呢?周渝生說:“周渝生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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