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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譏諷一下她月娘也不過是個井底之蛙,心裡痛快極了。
月娘臉色變了變,到底是八面玲瓏的青樓老鴇,忍耐功夫一流,轉瞬強笑道:“是月娘孤陋寡聞了,等回去討教了樂師,再給姑娘回話吧。”
就怕你討教哪個樂師都沒用!我在心底偷笑,面上卻正色道:“那藍雪先謝過月媽媽了,不過,若樂師也不知道,藍雪可以畫幅草圖,請月媽媽拿去尋工匠做一把。”
我倒沒指望她真能找工匠給我做出一把吉他,心裡只是想刁難刁難她,出口惡氣也是好的。月娘一聽倒是點頭同意了,心裡大概明白找樂師問這名叫吉他的樂器也是沒譜的事兒。
我走到書桌前,攤開紙,畫了張吉他的草圖,標註了尺寸和各個零部件名稱,捧起來,吹了吹紙上未乾的墨漬,交給月娘。月娘看了一眼吉他的圖紙,表情更是驚訝,看我的神情也多了一絲探詢。許是怕我再嘲弄她,也不多作詢問,她收好圖紙,表情怪異地道:“蔚姑娘放心,月娘一定盡力找工匠做好這件樂器。”
送她出門,我強忍住笑掩上門,撲倒在靠窗的椅榻上,回想月娘怪異的表情,樂不可支,忍不住大笑出聲。笑到肚痛,我蜷在椅榻上,平復小腹的抽搐,腦子裡慢慢思考眼前的處境。雖然冥焰告訴我三日後接客之事是有驚無險,但並未告訴我具體如何,是如何的驚?如何的險?也許這已經涉及到地府的秘密,他不可洩露太多天機。其實三界眾生,各界皆有自己的生存法則和規矩,如同冥焰不能掌握陽壽未盡的凡人的生死,神仙們就能干預凡人的命運嗎?如果個個凡人的命運都被神仙們插上一腳來玩玩,歷史還不改寫?天下還不大亂?三界的平衡還不被打破?雖然我心裡相信冥焰真的會幫我,可是,我同時也是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魂魄,我接受的教育是任何時候都不要把命運交託到別人的手上,沒人對你有責任,你只能自己對自己負責,所以,我寧願讓命運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上。
如果三日後真有驚險,而我又無法躲避,難道真的要淪落到賣身的地步嗎?一想到這個,我就有些煩躁,我可以怎麼做?裝病拖延時間?灌醉嫖客?計策都沒有錯,可是具體操作起來都有一定的難度,何況計劃趕不上變化,誰知道到時又會有什麼意外的情況發生?
不過,不管怎麼樣,月娘有一點倒是沒有說錯,儘管她這麼做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幫我。把自己的身價抬高,對她是贏利,對我也是利大於害。看來無論如何,這三日後的出場節目,我都要認真對待,好生準備的了。楚殤那天也一定會來的吧?我首次出場接客,他不來觀看,滿足他的復仇慾望才怪。想到我與他之間的那個遊戲,我冷笑,腦子裡靈光一閃,惡念橫生,當下心中已有計較,楚殤,我讓你看我如何豔驚四座,讓你過目難忘!
——2006、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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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青樓篇:第11章 鳳歌]
沒想到我清早一番賣弄,倒引來了不速之客。
真是個美人啊。以為見了楚殤、冥焰和月娘之後,再見不到比他們更為風姿卓絕的人物,卻不想一山更有一山高。眼前的美人著了身白袍,那白並非如雪一般亮,而是柔和親切舒服的,彷佛在夏日的湖水中浸染而成,白中泛著些微藍。袍的款式也極特別,不似女裝,卻也非男裝,輕柔寬鬆的袍服,卻異常熨貼美人嬌若芝蘭的風雅身姿。發沒有束起,也未盤髻,只用一根絹白的絲帶鬆鬆綁住。美人抱著一把古琴,我努力想看清美人的臉,卻怎麼也辨不清晰,只見得他非男非女,雌雄莫辨,恍若天人。安靜的面容如靜川明波,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門外端望我,我卻已覺得彷彿看到朗月升上夜空,春水捲走落花。
我的口水差點嘀下來,難道是天曌皇朝的風水太好,養出來的全是這般標緻人物。美人見到我的呆樣,捂嘴一笑,我只感覺一片冰玉般的湖水忽然起了一陣漣漪,緩緩盪漾開來,越發傻得可憐。
美人見我完全傻成化石,歪著腦袋,頗有趣味地看著我:“姑娘不準備請我入內麼?”
我一愣,對上他那雙笑吟吟的漆黑眼睛,回過神兒來,手足無措地側身讓他:“請進。”
美人大大方方登堂入室,我站在門口望著他的背景,只覺得那襲白衣似乎成了這房中最亮眼和難忘的風景。他將琴放在桌上,轉身看我仍傻傻地站在門口,嘻嘻一笑,眸子裡頓時染上些許頑皮跳達的味道:“姑娘莫非想一直站在那裡?”
連聲音也是那麼溫雅動聽,我吸了口氣,暗啐了自己一口,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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